,压根儿不管不顾姜莱的感受。
“那她应该怎么样?”孟平洲推开门进来,低头垂眸系上袖扣,这才掀眼看过去,黑眸漆黑深邃,“郑医生,作为男人应该大度一些才是。”
他转头看向姜莱,瞧见她脸上闪过的惊讶和难堪,温和的皮囊下的嗓音越发清冷淡:“作为一名医生,脚踏实地好好钻研,不投机取巧走捷径,才是上上策,当然我更相信郑医生的人品和医德也肯定是没问题的。”
郑俊彦白净脸庞涨红一片,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苏晋快速挡在孟平洲前面,微微一笑:“郑医生,临港那边中午堵车,我先送您回去吧,免得耽误您下午上班。”
说完作出请的姿势。
郑俊彦转头看向姜莱,见她没有起身,嘲讽道:“姜莱,你的清高我真是高攀不起。”
待人离开,雅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姜莱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明明半凉的茶握在手里莫名有了烫意,好像刚才的尴尬不自在都被归拢到小小茶杯里,烫得她立刻放下,站起身:“我先走了。”
“姜莱。”孟平洲出声喊她。
他看向她,语气平静温和:“我送你回去。”
姜莱摇摇头:“不用的,现在做地铁很方便。”
雅间内陷入一阵沉默。
“我听说蒋主任的手术做的很好,”孟平洲打破平静,缓声开口,“这几天我应该会去拜访他。”
姜莱的手落在雅间推拉门把上,听到他说话点了点头:“蒋主任比较难约,如果你想约他晚饭时间,至少提前三天。”
孟平洲轻笑,鞋尖调转方向朝向她:“多谢你提醒,我一定让苏晋早点预约。”
“不过,你倒也不必这样紧张,”他一步步靠近,在适当社交距离停下,不再靠近,冷峻眼眸落在她的身上,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她身上投下若有的阴影,“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姜莱眨眨眼,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周末那晚自己请求他保密男朋友这件事。
她顿了顿,刚想开口解释自己跟郑俊彦已经分手,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就算说了也跟孟平洲无关。
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儿被吞进肚子里,她清了清嗓子:“谢谢,我先走了。”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地铁到底是没有坐上,出来这趟是临时起意,再坐地铁恐怕时间不够,姜莱约了辆滴滴车回到临港时间刚好。
急诊的工作24小时不停间歇,有人累了有人顶上,像一个巨大的转动齿轮,而她只是一颗小小螺丝。
螺丝拧紧了,才不会有空闲时间想别的事情。
周一晚上的时候舅妈给她打电话,姜莱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的披散在肩膀一侧,她歪头将蓝牙耳机戴好,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注意事项。
比如这几天要戴的配件和画符已经做成香囊了,空了会有人送过去。
比如安排的几个相亲对象已经约了时间,抽空回来一趟见见。
科室里没人,只有她偷懒不去宿舍,借用一个空着的办公室,安静的环境里,这些话姜莱一一听着。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向来斯文的郑俊彦满脸通红,嘴唇紧绷。
她借口挂断电话,站起身,还没开口就听郑俊彦道:“姜莱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她打开吹风机先吹干头发,托她自己的福,吹风机噪音很小,小到完全能听见郑俊彦的话。
“你的锦衣玉食是拿自己的自由和前程换来的,凭什么瞧不起我往上爬,甚至连这样的机会你都要剥夺!”郑俊彦抬手戳了戳胸口,“你这么对我良心真的过意得去吗!”
姜莱关闭吹风机,冷冷开口:“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还是请你说话严谨点。”
郑俊彦满脸嘲讽:“是不是你告诉主任我给清锐投简历了?”
姜莱眉头轻挑,笑道:“谢谢你往我身上扣高帽子。”
郑俊彦满脸不信。
转念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万一呢。
可他不甘心。
“姜莱,你爸妈知道你在舅舅家做的事吗?”他换了副神情,一副悲悯模样,“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送给舅舅养,而且这么多年不准你回去。”
这些话是她生日那天喝醉的酒后失言,压抑后的爆发,抱着酒瓶靠在郑俊彦怀里哭诉自己的委屈。
当时他怎么做的?
是抱着她哄,温柔的说以后有他了,别的都不要害怕。
现在这个人却用这些话恶狠狠地戳进她的胸口,不解气甚至还转动匕首,恨不得戳得更深。
“姜莱,你就是骄傲又自卑……啪!”
剩下的话被一巴掌扇去了声响。
姜莱轻轻甩了甩手腕,嗓音温柔如常:“是呀,你才知道。”
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仿佛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啪!”
桌上的蓝牙鼠标掉在地上。
苏晋心疼得龇牙咧嘴,弯腰捡起又赶忙查看邮件。
自从那天他从工作邮箱里发现郑俊彦的自推简历转发给孟平洲后,今天这封邮件的下落有了反转。
据说,隔天就躺在了临港国际内科大主任的邮箱里。
再来就是今天听到姜莱单身的消息。
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孟平洲,那张淹没在文件里两天两夜的脸庞终于抬起来,黑眸涌入一点雾气,深地让人瞧不出情绪。
须臾,孟平洲才缓缓开口:“明天下午是不是要去临港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