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舔?"顾异轻轻问,“舔哪里呀时运。”顾异调整了下呼吸,揽过她的肩膀,又转而扶着腰,亲了亲她的脸颊,又慢慢向下吻向脖颈,锁骨,他问,“我和你丈夫比起来怎么样?”时运没说话。
她升起一个恐怖的猜测一一
一一顾异也想和她上床?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仔细想想啊时运,正常的爽文世界,会连续出现两个人想和主角上床吗?
时运手指动了动,想探索向一边的洗漱台。“是不是我比较好?"顾异和时运越贴越近,甚至抱起来像要彻底把她裹起来一样。
察觉到自己被抱起的瞬间,时运发觉,这个距离,刚好能让她的手攀附上洗漱台。
她没挣扎。
但她的沉默似乎让顾异误会了什么,他脸色忽地有点红,有点像熟透的水果,一戳就会流水,声音也甜蜜起来。
“我更好?”
“不然你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孩子都那么多了,能飞了吗?还是只会走?还是蛹?还是脸?都这么多了还要我在一起……在我这里一天,胜过在他那里一年吧?”
“你不会真要和他过一辈子吧?什么时候离婚呀,不是我逼问你……是你这样我没有名分,总不能一直和你偷偷去酒店吧?”“不过在你和他的床上也可以?他是不是很无趣。”他又亲了亲时运锁骨。
却没继续往下,而是向上,亲了下时运的唇角,小小地舔舐了一下。顾异察觉时运没抵抗,于是又想舔得更多一点……他脸有些烫,是接吻吗?这个念头刚刚滑过。
他感到世界都湿漉漉的,世界浑然一片朦胧美好,就像是灵魂都脱壳而出,凉凉的,像落在时运身上了一样………湿漉漉的不是舌尖,他还没有探出舌头一一是额头。顾异伸手,探向额头,也是湿漉漉的,抬起眼,血液正一寸寸流下,粘满眼睫。
时运,拿玻璃瓶用力地砸向了他的头。
玻璃碎片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顾异凝视向时运。
时运捡起地上的碎片,抵住顾异的脖子,就像是她开始摆的那个手势一样,“你不是顾异,你是谁?”
“幻想种?”
顾异,或者说幻想种像融化了一样。
这不是融化,只是组成他的神智溃散了。
融化,模糊,面目全非。
崩解,重组。
时运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脸。
它的瞳孔快速地放大缩小着,好像相机在混乱的场景下试图自动对焦,相框中只有时运,只有动作却怪怪的慢腾腾的。时运没有犹豫,手中的碎片刺入了它的脖颈,尝试寻找着大动脉。它动起来,却不是反抗,而是依偎在时运怀里。然后忽然哭了,眼泪和血一起流下来。
它一只手控制着时运的动作,它总喜欢让时运摸摸它,虽然时运从不摸,但时运这次却顺从着它的动作抱住它。
它在时运怀里抽噎后,全是鲜血的额头寻求安抚一般蹭着她的下颚。幻想种一边蹭,一边问,“你怎么发现的……”“你伪装的很好。”
事实上,时运都不敢想,顾异遭受了什么,幻想种才能把他伪装得这么好。时运说,“但顾异不会想做小三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她是个正直的凤傲天。
小三这个词汇,就不该出现在自己周围。
而且,也不该有这么多人想和自己上床,思来想去,时运还是觉得,想和自己上床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太恐怖了,这个幻想种差点毁了她对顾异,甚至对所有人的信任。还好成功了,它就是幻想种。
时运暗暗想,还好这个世界没那么多人想睡她。幻想种唔了声。
它没力气再蹭时运了,只好攥着她的衣角把头埋进她怀里。脖颈,额头,血都在流出来。
失血像低血糖一样眼前全花掉,身体凉凉的,晕眩,耳鸣,但时运正紧紧抱着它,一只手在深入伤口,幻想种期待她能伸进来搅一搅,另一只手则抱着它,摸着它,在安抚它。
疼痛渐渐止息。
但不是快好了,而是要死了。
它看着血慢慢蹭到时运身上,感觉好高兴,好快乐,它不反抗,一直乖乖得被时运杀,只是想要血蹭到她身上而已。它喜欢液体,不管什么液体,只要是自己的,蹭到时运身上它都觉得好快乐好安心。“而且你没有出轨,我好高兴。”时运愣了下,问,“你伪装成顾异,是想看我有没有出轨吗?”“嗯,而且你对我很好,你也不会离婚,对我真的很好,好喜欢你。”一声叹息徘徊在时运的胸腔,让她忽然说不出话。“等出去,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时运说,“而且你别这样了。”“你要对自己好一点。你不是工具、或者别人的玩具。”它在工厂是工具,在自己的精神图景,则把自己当成玩具。时运不知道它遭受了什么。
她轻轻地说,“你不要让自己像条狗一样。”幻想种又很害羞,时运没素质肆意凌辱其它物种的样子还是那么迷人。但它因为失血,已经做不到脸红了,甚至做不到往时运怀里缩。“你不是别人床上的玩具,更不是食物,不是被煎的蛹,不是被炸的虫籽,也不能被当成蛋白粉冲泡,所以我才不回家……”精神图景在崩溃。
幻想种小声地说,“其实你不回家也没什么,因为陪你吃饭的是我,你的椅子是我,水杯是我,每天下班躺得那一个小时的汽车也是我,躺的卫生间也是我,厕所也是我…”
“啊?”
时运的精神状态也有点崩溃。
她好绝望…
她又意识到。
和刚进入不同。
幻想种,变聪明了。
它可以伪装顾异,甚至可以说长难句,就像是,神智恢复了一样。时运睁开眼睛的时候。
不知道和多少目相对。
一堆人围着她。
有悚然,有震撼,有关切,有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