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跳动的烛火,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那段时间,手刃仇敌之后,我虽大仇得报,却感觉自己也仿佛彻底死去,只是一具行走世间的行尸走肉,冰冷,空洞,感受不到任何活着的意味。”他收回目光,深深看进她的眼底。
“后来,你出现了。像一道毫无预兆的光,笨拙又固执地照进我漆黑冰冷的世界。是你一点一点,将我从无间地狱的边缘,拉回了人间。”他牵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手背。
“令颐,我教你那些东西,亲吻,亲密,乃至情欲,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全然是为了你。”
“那更像是在,拯救我自己。我只能通过触碰你,感受你的温度和生机,来确认我自己还活着,还能感知到温度。”他的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闭上眼,近乎呓语般低声哀求。“妹妹…救救我。”
“救救我。”
令颐整个人僵住。
她刚才听到哥哥说,救救他?
眼前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此刻在她耳边低声恳求。不是命令,不是诱导,而是卑微的乞求。
求她,救救他。
令颐宁愿此刻听到的是任何狎昵放浪的话语,也好过这句"救救我”。她的心心瞬间被巨大的酸楚填满,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和力量都传递给他,驱散那深埋在他骨子里的冰冷与孤寂。
也许,这样的拥抱尚且不够。
她仰起脸,吻上他的唇。
动作生涩却坚定,用行动告诉他一一她愿意,她就在这里。红帐悄然落下,掩去一室春光。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令颐软绵绵地缩在宽大的浴桶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酸软的身躯,她累极了,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整个人乖巧趴在光滑的桶沿上。
鸦羽般的长发湿漉漉地散开,衬得肩背愈发白皙。颜彻同样坐在桶里,细致地替她擦洗。
水珠顺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和臂膀滑落,勾勒出流畅的肌理线条。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与方才的凶狠判若两人。“是我不好。”
他嗓音带着饱餍后的沙哑,手指拂过她肩颈一处微红的痕迹:“方才有些没控制住。”
虽说两人的身体在之前的教学中早已熟悉彼此,但真到了彻底契合的这一刻,所带来的强烈冲击与酣畅淋漓,仍是超乎想象。许是太久没有这般亲近,又许是他心底对怀中人的迷恋早已深入骨髓,一旦开闸,便难以自持。
而且,这一次不止是身体上的交融,更有一种精神上的紧密契合,让他前所未有地沉溺其中。
“只顾着自己,没有多考虑妹妹是否全然承受得住。”他指尖轻按她后腰一处酸软的肌肉,低笑:“明日怕是难以下榻了。”令颐把烧红的脸埋进臂弯里,发出一点微弱的抗议:“哥哥,别说了”嗓子已是彻底哑了。
这副羞赧无力的模样,看得颜彻心头刚刚平息下去的火焰又隐隐复燃。他俯身,吻了吻她纤细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令颐轻颤一下,却连缩回手的力气都没有。待仔细收拾妥当,他将她抱回铺着柔软锦褥的床榻上。令颐几乎是立刻便陷入沉沉睡梦,蜷缩在他怀中,呼吸清浅。颜彻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与平静填满。“好梦,小令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