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又收到了张掖组织的地区友谊赛邀请,赞助商云集。带着Henry去跑比赛,拿荣誉,他和池烈推杯换盏,到处拉赞助。给元宵打电话,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本来较着劲儿,觉得这人抛弃自己太多次了,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了。他绝不要主动低头联系她,掉份儿。但人一安静下来,就容易做蠢事,尤其是深夜里。他也没喝酒,就是一个很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静谧夜晚,他很想她。按下她号码拨号键时,他想,管他呢,反正他为着她做的蠢事也不少了。电话接通,背景音只有她的呼吸,没有男人的声音,很安静。路今夜给心脏上的盔甲没用上,松了口气。听到她说"回家吧,小狗。"路今夜轻啧了声,后悔这么晚才犯蠢。
凌晨三点落地南城。
他在元宵家楼下站了一晚上。
北门值夜的警卫员认出了他:“诶,好几年没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被甩了。”
这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很多黄金单身女,不少年轻男人削尖脑袋往上贴,送上门求包养,他们早已见怪不怪。要不是自己姿色平平,他也想傍。路今夜这张脸,是他见过出入的软饭男里最惹眼的一个,很难忘记。几年不见人影,他还感慨过男人帅成这样了都能沦为下堂夫,可见还是得自立自强,起码得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当个花瓶,才能让女人重视。路今夜接过警卫员发的烟,笑道:“被甩了你也没机会。”警卫员撇嘴,佯怒道:…把我烟还回来。”路今夜哈哈笑,拍拍他的肩:“辛苦,走了。”他的信息还在业主系统里,没被清空,他有上楼的权限,但没有贸然上去。小三得有小三的自觉。
他这次过来,就是做好了插足她和成柏杨的准备。成柏杨这人大度得可怕,说不定在他缺席的这几年,还会主动往元宵身边送男人,以彰显他能容人的大房地位。
即便知道这几个月,他在纽约,元宵在南城,但保不齐成会送其他人上门,让元宵记挂他的好。
路今夜刚被主人领回家,得先装乖。
即便上面没人,只有元宵,楼下吹一晚冷风,换她几份心软。等在她那里逐渐站稳脚跟,他再狗仗人势、小人得志、耀武扬威。元宵还没把他微信拉回来。
路今夜用新号码给她发了一条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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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南城空气闷热湿热。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半张脸,只漏出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几个月前的黑发烫成了微卷,蓬松地搭在额前,站在路灯的光晕里,看起来非常好摸。
左上角还有一个手机自带的小狗头emoji。也没发别的,就这张自拍。
元宵估计在睡觉呢,没回复。
路今夜在长椅上坐着,坐久了就换成靠着路灯的站姿,像一株安静的植物,从深夜到天蒙蒙亮,天边泛起鱼肚白。路今夜伸了个懒腰,往楼下看了眼。分手之后很想她,也独自来过几次,完全不同的心境。
差不多六点,晨起下楼散步顺带遛狗的人陆陆续续出现。大厅入口人影晃动,路今夜托腮,百无聊赖地蹲在路边。
天再亮点,猫猫狗狗逐渐多了起来,绕着他闻闻嗅嗅,他的体质很吸引小动物,路今夜懒洋洋地垂眼看着,偶尔伸手,撸撸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元宵。
但肯定能等到元宵。
这个认知让他通体舒畅。蹲得久了,腿麻了,路今夜慢条斯理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关节,一阵响。不经意地抬起眼,保持着活动手腕的姿势,路今夜微微愣住。
元宵站在几步开外,笑盈盈地看着他。
穿着吊带和热裤,邱着拖鞋,素面朝天,微弱的晨光里,美得让人心神一震。
困出幻觉了?
路今夜没动。
元宵也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只比格犬咬住路今夜的裤腿,使劲儿扯着往外拽。它的主人井嘉安从远处走近,一身运动装,才晨跑回来,她一声低喝:“魔丸,过来。”她和元宵是熟识,楼上楼下,是名退役军人,开了家安保公司,和元宵打招呼:“难得这么早看见你。”
她手上提着两袋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慷慨地分给元宵一袋,“给,路上吃。”
目光随意扫过路今夜,她问元宵:“要去哪?”元宵笑眯眯地回:“接小狗回家。”
她挑眉:“你养狗了?哪呢?”
被猫猫狗狗包围的路今夜咳了声,双手插在外套口袋,淡淡道:“这。”井嘉安表情很精彩,朝元宵比了个拇指:“不打扰你们了,走了。”元宵哈哈笑起来,等人带着比格大王离开,她才转过身去看路今夜。感觉瘦了点,下巴都尖了。
她的手极其自然地钻进他的衣服下摆,摸上他的紧实瘦窄的腰腹,胡乱揉了一通,“没钱吃饭啊?”
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提最终抉择。
路今夜低低地“嗯"了声,天光离他们还很远,尚未完全驱散夜色。等她摸够了,路今夜才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弯腰,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颈窝,吻了下她的发根处。
“所以来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