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的苦。除了这些话,别的,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太皇太后这一番是最后的敲打之言。赵容璋回去了。
她内心的忧愁还在,时不时地会冒出来。有时候,她希望母妃能再来一趟她的梦里,哪怕吓一吓她也好。但是始终没有。
那一夜她在小猫那里吃得非常饱,这两天对那事的心思便再度淡了。离计划的时间越近,要安排的事便越多,虽然有明洛帮她料理,但需要操的心一点不少。黎明她会突然早醒,一醒便睡不下去。这对她来说,原本是很罕有的事。赵容璋所奉行的人生准则,一向是今日之快,今日须行。再艰难也要把饭吃了,再不高兴也要把觉睡了。但是最近,她先是破了饭碗,再是塌了睡枕,两样准则都实行得不好。
看来爱权势者,一点良心不能有。赵容璋睁眼望着朦胧夜色中的帐顶,明确地知道,这万籁俱寂中,有人与她一样地醒着。
往日金碧辉煌,宫婢多如游鱼穿行的凌霄殿,早已经黯淡。笑靥变死人脸,鲜活的变沉寂,那些热闹的笑语犹在脑中回荡,眼睛所看见的,却是空荡一片。倒不至于是可怕的程度,赵容璋不深信鬼神,也不惧怕鬼神,但是,太寂寞了。
她坐起身,把小猫叫出来时,才发觉她与猫之间,除了派发杀人的任务和做,很少有其他的交流。此刻撑臂在床沿,搭腿坐床畔,她歪头仰视黑夜中猫模糊的脸,不记得自己把他喊出来的目的了。不是要做,她没有欲望。
她即刻想到他说的那句“公主应该更坏”。此时此刻,这话意外的有道理,意外的中她心怀。她该抛弃一切杂冗的思虑,向“坏”而行。她得够坏,够坏就没有这么多自我怀疑了。
她与猫黑暗中对视。猫一身玄色,隐于夜色中,唯有脸与眼睛颜色不同,像只真正的玄猫。这世上见过他的人几乎只剩两人,她与任平。她叫他小猫,任平叫他玄猫,看来他像猫应该能成为大多数人的共识。
真正的猫思考起来会是他这样吗?它们其实是聪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