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洛文澈忙跟上。
接下来几日,常常有村民上前来感谢,她亦细细听着,不过还好这次疫病隔离得及时,又加以村上医官一番治疗,情况并不算严重。她索性便撒手不管了,继续晒些草药、医术,时不时出门去山上采些药,亦或是去青山碧水间划个船,日子虽简单,却亦很是舒爽。况且,洛文澈在身边后,打水采药、做菜砍柴这些,都被他抢着做了。柳茹萱便在旁边添添柴火、烧烧水,打些下手。“如何?“洛文澈在院子中摆好饭菜桌椅后,将筷子递与柳茹萱,轻笑着开囗。
柳茹萱接过,细细尝了那道清蒸鲈鱼,这鱼是他们今早钓来的,很是新鲜。她点了点头,夸道:“你做的真好吃,没有什么腥味。”“往日我不在,你都是吃什么呀?“洛文澈一边夹菜,一边疑惑着说。柳茹萱又夹了几筷子:“往日都是雇些婆子来做饭,只你最近抢着做了,而且手艺又好,便没让她来。”
“有一次啊,我一时兴起烧饭,结果差点把屋子给点着了,就在没试过了。“柳茹萱漫不经心心地说着,自顾自吃了口饭。“可这村镇常常要照顾些伤兵,又要为前线织衣,不会人手不够吗?"他蓦地一顿,自嘲道,“不过柳姑娘既是楚国君主的侄女,想必他们不会轻慢姑娘。”柳茹萱抿了抿唇,笑道:“前阵子,其实有时候他们是顾不上我的,而且毕竞伤者为大。而且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虽不会像你们这般做出可口饭菜,但熬煮些白粥亦是可以的。”
洛文澈看了看她似弱柳扶风的模样,有些心疼:“你一女子,就这么待在这儿,待了一年多?”
柳茹萱执箸的手一顿,颇为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待了一年多?“洛文澈见此摇了摇头,坦然道:“是听村上人说的。”柳茹萱缓了缓神色:“待战事止了,我也要去我爹娘那了。“提及爹娘之时,她眼底是分明的笑意。
“柳姑娘既思念爹娘,倘若与他们一起离开,想必会过得很好的。”“可这还有很多伤兵啊,况且我不留在这儿,谁来救你的命呢?“柳茹萱盛了一碗汤,递与他,轻声一笑。
洛文澈忙起身,点头接过:“多谢柳姑娘。”“其实这儿的百姓并不想打仗,“柳茹萱放下筷子,淡淡道,“其实于百姓而言,是晋是楚都没关系,只要日子安稳、举家和乐。而楚复国的大战,反而劳民伤财。”
洛文澈抬眸凝着她,柳茹萱见此付之一笑:“我其实也是随口一说。”洛文澈摇了摇头,低声道:“柳姑娘,你可知楚国如今以巫蛊之术控人强兵,我亦是侥幸逃脱…″
柳茹萱手猛地一顿,抬眸正欲追问。院外忽然有人敲门,柳茹萱和洛文澈对视一眼。
“你去开门吧。“柳茹萱说道。洛文澈点了点头,起身去开门。洛文澈开门,迎面便见许多官兵,为首的一名男子生得很是俊朗,约莫着二三十岁,是楚国君主之子,楚凛宣。
“大胆,见到太子,还不行礼。"身旁的兵官怒斥道。楚凛宣摆了摆手:“不必。你就是洛文澈,"见洛文澈点了点头,继而又道,“听说是表妹救的你,眼下疫病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未待洛文澈回应,楚凛宣只瞥了眼他的气色,就径直带兵入内。柳茹萱已经起身,往这边走来。
楚凛宣微地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走上前笑道:“表妹竞这般大了,先前忙于军务,未能来看望表妹,还望见谅。”柳茹萱看着他有些愣神,其实仔细看,他们的眉眼的确是有三四分相像,她微微一笑,提裙走上前:“前线战事吃紧,表兄能予萱儿一安身之地,萱儿已很是感念了。”
楚凛宣见她这般温顺乖巧,语气复又软了几分:“表妹,父皇命我来将你接回去,你可愿意?”
柳茹萱看了眼他身后的士兵,如今怕只是想不走都难了。她干脆甜甜一笑:“自是愿意的。”
楚凛宣看了眼身后的洛文澈,问道:“表妹可要带他?”楚部前线毕竞危险,柳茹萱摇了摇头:“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既然如今要和表兄回去了,便不带外人了。”
洛文澈略有些遗憾,只勉强朝柳茹萱笑了笑,就离去了。柳茹萱看了看身后的饭菜,小心翼翼询问道:“表兄若不介意,可以和萱儿用完膳再走吗?”
毕竟这一桌子的饭菜,倒了着实可惜。只这后半句,柳茹萱没有说出口。楚凛宣看了眼她身后的家常菜,轻扯嘴角:“表妹,我们急着赶路,我在马车上备了些糕点,可以垫垫肚子。”
柳茹萱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宽敞,柳茹萱坐在了离楚凛宣稍远的地方,稍显拘谨。楚凛宣看着柳茹萱,他这个表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怪不得让他那兄长魂牵梦绕“萱儿坐这么远做什么,过来。“楚凛宣抿下唇线,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柳茹萱侧眸看过去,见楚凛宣一反外人前正经模样,颇有些意外,复又往他那挪了点儿。
楚凛宣将桌上糕点递与她:“萱儿尝尝。“柳茹萱低眸道谢,接过了糕点,以手帕接着,尝了一口。
“如何?”
柳茹萱细细品了品:“这糕点很是清甜,不腻。”楚凛宣从盘中拿过一块糕点,尝了尝:“我倒觉得这糕点颇腻。"他看了眼柳茹萱,轻笑了声,“萱儿不如二嫁于表兄。”柳茹萱被他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惊得一颤,低眸道:“表兄,你我虽是表兄妹,但只有如今一面之缘,谈婚论嫁,未免不妥。”楚凛宣轻嗤一声:“萱儿,你莫不是还念着萧敛吧?没了你,他如今驰骋疆场,战功赫赫,日子平顺得很。”
“表兄,与旁人无关。只是你我还不熟悉,况萱儿已是妇人之身。“柳茹萱想及先前和萧敛的种种颠鸾倒凤之象,眼眸一暗,淡淡说道。楚凛宣细细打量着她,随即不疾不徐道:“既萱儿不愿,表兄自是不会强求。”
柳茹萱松了口气,将糕点搁在案上,靠在车角闭眸养神。马车行至楚部主营帐,柳茹萱同楚凛宣下车,走至营帐内,便见一中年男人双手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