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喜气。
陈绍和众人寒暄一阵,便赶回自己的府邸,尽管很想李师师,但是他还是先去了种灵溪的宅子。夫妻俩客客气气,互相问候了几句。看得出来她还是很挂念陈绍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陈绍拿出一些从杭州带回来的礼物,柔声安慰了几句,主动拉了拉小手。
种灵溪顿时有些警觉,抿着嘴道:“你是不是..又想戳我。”
陈绍又好笑又好气,拧了她一下,种灵溪可怜巴巴,一脸无辜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有点疼。”
陈绍笑道:“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种灵溪翻了个白眼,起身就把他往外推。
此举正合陈绍之意,出了花厅,走过曲廊,绕过假山,穿过花园,便到了西厢厨房。
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一个娇俏身影,站在长庑里。
瞧见陈绍过来,她眼里先是有些惊喜,随即又泛起幽怨。
陈绍也有些意外,上前搂住她的纤腰,在脸颊上香了一口,问道:“春桃,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人家听说你回来了,就知道你肯定先去找姐姐,不去找我。那我就在这里堵着你,看谁先见着!”陈绍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小屁股,道:“有点小聪明,全用在我这里了。”
“那当然了!”春桃笑嘻嘻地说道:“你想我没?”
“想了想了。”
春桃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会,说道:“快去吧,人家再不放你走,你该在心里生气了。”
陈绍拽住了她,笑道:“你跟我一起去,咱们好久没见了,今晚一起聚聚。”
他心里虽然有点害怕李师师不接受,但是又觉得上次她好像默许了。
自己打了几个月仗,享受享受怎么了?
带着春桃来到李师师的院子。
得知陈绍今天回来,李师师一早就起来准备。
穿着青色的窄袍,她的头上梳着发髻、戴着一顶玄色网巾,身上也没甚么饰物。
外面看上去很素净,但是里面却特意穿了一件艳丽的亵衣。
她漂亮的桃心脸上,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愈发妩媚了,那张圆润的鹅蛋脸仿佛精心雕琢的玉石一般,身段也似乎更加玲珑有致,胸脯和髋部都更圆润了。
见陈绍身后还跟着妹妹春桃,李师师稍微有些不开心,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亲自弯腰,给陈绍换了一身衣裳,问道:“郎君去环环那里了么?”
“去过了。”
“那就好。”
春桃觉得有些委屈,姐姐故意不和自己说话,陈大哥也只顾着和她说话,没有理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在隔着一张空椅子的位置上落座,臀只坐到了一点,似乎随时都要站起来离开。
眼看这俩人,当着她的面,亲昵地动作不断。
春桃手指紧紧捏着腿上的袍服料子、悄悄地反复揉捏,本来熨得很平整的衣料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小的皱褶,心里不舍得骂陈大哥,一个劲骂自己姐姐。
陈绍从怀里,掏出一个念珠来,递到李师师手里,说道:“那年在汴梁,我答应你每个元旦都陪你守岁,没想到第一个就食言了。”
李师师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守岁那天,我在富阳附近的庙里,为你求了一个手串。”
李师师有些感动,心中暖暖的,又怕在妹妹面前哭了出来,转过头笑道:“郎君有心了。”春桃咬着嘴唇,心里如同咬破了葡萄,酸溜溜的难受到心口。
丫鬟们在桌上摆满了菜肴之后,陈绍坐到春桃跟前,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你来这里。”
李师师只好坐下。
陈绍一手搂着一个,说道:“今晚春桃留下,咱们三个大被同眠,你们一起伺候我!”
陈绍说的理直气壮,让姐妹两个都有些诧异。
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的这么大声的,.
沉默了好一会,李师师才笑道:“郎君真是没脸没皮。”
“反正我疼你们的心都是真的,我问心无愧!”
汴梁城中。
高俅高太尉的府邸,就在城南曲院街左近。
高俅掌禁军多年,是真的见识过禁军庞大体量所带来的利益的,手中银钱都如大河流淌,一般滚滚而过。
虽然他不像水浒传里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奸臣,传统意义上的北宋六贼也并没有把他算进去。说到底,他就是赵佶潜邸当中使用出来的私人奴仆,因为得主人赵佶的宠信,而一飞冲天。事实上,他为人循默谨慎,无大本事,也无大过恶。
当然,他肯定不是什么廉洁的官儿,没少贪!
这十余年下来,将自家赐第经营得气象万千,不亚于金梁桥街的蔡太师的宅邸。
放在年前,新年前后,高太尉的宅子前,肯定是车马如龙。
等候传见的访客熙熙攘攘。
禁军那些将门之家本来就是豪富,而且也没那么多官声上的忌惮,送礼都是明目张胆的。
加上将门当中出的驸马都尉也不少,行事豪阔比起文臣士大夫犹有过之。
高俅为赵佶掌禁军,这是皇帝对他的充分信任,毕竟是家奴。
高俅也很明白,所以也下了功夫,结纳这些禁军将门中人。
刚得官时,每日里宅邸内都要开宴数处,到夜深不散。
丝竹之声,远远传出,宅中高楼灯火通明,宛若神仙雅集,多有汴梁名妓歌舞。
到了今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高太尉府邸前,就是一片冷清寥落。守门的军汉门子抱着袖子在那里打瞌睡。
拴马桩一排排的立在门口,空荡荡的都生起了青苔,早已不复往日气象。
说到底,你高俅不是禁军将门出身,并无根基,全靠赵佶宠信。
如今皇帝要整饬禁军了,你这里已经没用了,难道你敢去劝自家主子改主意?
禁军世家这些人,最是势力,见你没有了用处,谁还来上门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