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亏空,更别提新军了。
“太尉,河北百姓.”
王禀听得有些烦,摆手道:“我知道了,勿复多言!”
自己是河东河北第一将,眼前的岳飞,只是个小小的武官。
自己要考虑的事,肯定比他多,并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武官能理解的。
去河北,说起来容易,去了之后呢?
跟上次伐辽一样,被轻松击溃的话,还不如不去。
而且定难军护住了北方,河东真就万无一失了么,他们占据的那些地方,全都是山川绵延,道路险峻的山地。
作为北方屏藩是合格的,可是产出却极少。除了一个应州,因为多条河流汇聚,还算是个产粮的沃土。但是应州是四战之地,能不能轻松种田,犹未可知。
他们会止步于此么?
陈绍驱使这么大的一股力量,千里出击,难道是靠忠君爱国来约束手下么!
他肯定会攫取利益的,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动手.
岳飞见他不吭声,更加恼怒,解开自己的兵刃,说道:“太尉,请准许岳飞辞官回乡,招募乡勇,护卫河北父老!”
王禀心中苦涩,这个年轻的小将,就像当年的自己。
没有经历过大宋官场的洗礼,天真的以为凭一腔血勇,就能成就大事。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俺王禀年轻时屡立战功,上阵冲杀,从来不惧生死。但还不是郁郁不得志,功劳都给别人夺了去。运气好,遇到了童宣帅,一力把俺提拔起来。
岳飞在应州城外,亲眼见到了女真人是如何残暴地对待被他们俘虏的百姓。
他一想起自己家乡也会遭受如此荼毒,就怒发冲冠,根本不想和王禀在这里废话。
而王禀却有爱才之心,这岳飞不但年轻,而且天生神力,马上马下,长枪弓箭,俱为军中之冠,王禀要在河东练兵,这岳飞正是他要精心培养的大将之材。
于是王禀便耐心给他解释道:“鹏举啊,河北防御糜烂,燕山府无能,宣抚使蔡攸更是个..你知道蔡攸此人么?”
“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今日与太尉一别,只望太尉能成全!”
帐中诸将,见他如此放肆,纷纷呵斥。
“岳飞!你是什么身份,若非太尉抬爱,你连这大帐都进不来!”
王禀也不是泥人,自己的身份之高,已经是大宋武臣之最。
便是那手握重兵的陈绍,比自己还低了两个级别。
按理说,在官场上,这小小的裨将岳飞,见自己就如同浮蟒见青天。
可是他却如此倨傲、执拗,话里话外,还有一份对自己的鄙夷。
王禀微微低头,用力挥了挥手,“走!想走就走吧!”
岳飞也不含糊,转身就走。
帐中亲卫拔出兵刃就要斩杀了他,王禀怒道:“我说了,让他走!”
众人这才愤愤不平,收回兵刃,其实大宋的军纪一直很差。
军中时常有因为斗气杀人的。
而且往往得不到什么有力的处罚。
岳飞今日敢和王禀如此不客气,没死真是命大,赶上了王禀是个有度量、且爱才得。
他出了大帐之后,带着满腔的怨气,叫上自己几个同乡,一起离开河东大营,往河北投军去了。石洲城,陈绍在城外驻扎。
朝廷宣旨的太监,匆匆赶来。
陈绍此时,正在帐中练字,闻言有些好奇。
等把宣旨的太监迎进来之后,一群内侍省的人和护送他们的禁军侍卫,纷纷上前行礼。
这些人都是陈绍以前的手下,殿前捧日军的人马,就连内侍省那几个太监,陈绍也觉得面熟。“恭喜大帅,如今已经是一方节度了!”
“哈哈,同喜同喜。”
陈绍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没什么架子,顺嘴问道:“这次朝廷有何旨意?”
宣旨的内侍省宦官,马上变了一副面孔,当即开始宣读圣旨:
朕膺吴天之眷命,承累圣之丕基,夙夜孜孜,惟念疆圉之固,戎狄之宁。
迩者胡尘犯塞,河朔未安,云内诸州久沦腥膻,朕心每为轸结。兹尔守臣陈绍,智勇沉毅,胸蕴六韬,躬援甲胄,提虎贲之锐士,冒锋镝于北陲,首复朔州坚城,次第克东胜、应州重镇。
兵锋所指,虏酋授首,遗黎得苏,拓疆数百里,其功烈焜耀,实冠诸军,洵为社稷之干城!今特授尔宣奉大夫、龙图阁直学士、云中府诸州宣抚使,提举云、朔、应、东胜诸州军马防拓公事,便宜经略军政,兼管本路营田、招抚、钱粮事。
赐尔银五百两,精帛百端,玉带一围,御厩良马五匹,紫貂大氅一袭。所辖将佐,尔得自辟署,事毕奏闻;钱粮转运,除供军外许自措置。
另赐旌节一副,许开府置僚,专制三关内外。望尔克绍初心,整饬军务,绥靖地方,务使虏寇断南窥之念,边民享熙攘之安。
陈绍接旨之后,怔了片刻。
继燕山府之后,大宋又新设了云中府,也是刚刚打下来的土地。
幽云十六州,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都被大宋名义上收复了。
大宋朝廷这一手,真是玩的溜的。
他们肯定是经过了讨论之后,觉得治不住自己了,干脆就承认了吧。
如此以来,自己往这些州府派遣官员,就成了合理合法,朝廷认证的。
你别管朝廷认证和陈绍派遣官员的先后顺序,反正是认证了。
如此一来,算是勉强保住了大宋的面子。
不是我大宋没有能力管制武臣,而是朝廷开恩,给了他这个权力。
陈绍倒是无所谓。
甚至有了这道圣旨和职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大宋,还是那个为了表面虚荣,什么都肯放弃妥协的大宋啊。
这窝囊玩意,你不使劲踹它两脚,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限在哪里。
陈绍从大宋的臣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