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看到的就是无尽的黑;”
“是你看到的样子?”莳柳抢答。
“也不是。”季逾说,“当你意识到自己与无间渊是密不可分的一体的时候,你看到的就是本来的你、所有的你、本该的你、完整的你。”
“啊?我有那么多我?我这么复杂的吗?那是怎样的我?”莳柳已经懵了。
季逾神秘地笑笑:
“所有你不知的事,你不知道的人,你不知道的你,都永恒地存在于时间里,时间都知道,都记得。”“走进时间显象之地,你就可以找回内心深处本真的自己,找回一生的经历、记忆,包括最初的来处。”
莳柳闻言,目瞪口呆:
“按你的说法,无间渊岂不是比忘川源和地心煞气还要厉害?承载了这么多。”
“九时衡,衡定万物。”季逾泰而不骄。
莳柳瞧着他,太阳穴微跳。
心想这家伙,果然……
“万熬寒潭和极夜魔堑都让人感到不适,也各有闯入的艰难,无间渊也会吗?”莳柳问。
季逾说:“不会的。”
摘下饰与左耳上的锁心链,拉扯拉扯长,长如细而韧的鱼线,一端绑在莳柳左手通心指上,一端绑在自己通心指上。
对她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莳柳看着闪着光的迷雾一样的绣画,心有疑虑:
“你说九时衡只允许事物在无间渊停留三日,三日后就会不复存在,我会去多久?”
如果救时蔚需要付出命的代价,她是愿意的,但她可不想死。
季逾看她怂怂的小模样,笑意浮容:“去吧。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莳柳屏息凝气,抬头挺胸,摆出死也无妨的豁达姿势踯躅着走向无间渊。
抬起脚越过精致古旧的木质画框,朝绣画里迈进。
行针精密的画面像是悬于墙面而不泻的流体,无孔不入,很快包覆了侵入的物体。
莳柳半条腿就这样明明白白地隐没在画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