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话,只面露犹疑,思考该怎么拒绝他,毕竞他可是蓬莱的小徒弟,就算不受重视那也是两个门派,岂能如此儿戏。只是没等她开口,李横七熟悉的声音就立马当头劈了下来:“你当这是你家吗!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告诉你,怎么来的就给老子怎么滚!我们天道宫不养废物!”
一番疾言厉色,毫不客气地扇在人脸上,顿时把蓬莱小公子斥得面色通红,浑身哆嗦:“李横七,你、你少看不起人!”李横七一袭劲瘦衣袍,鼻孔朝天:“我看不起人又怎样?你哪点能让我看得起?”
眼看李横七要把人说哭,江云萝赶紧上前把他拉住:“好了师兄,善小公子不过是同我开个玩笑罢了,他可是蓬莱仙首最受宠爱的小徒弟,就算我们肯收,蓬莱也绝不会放人的。”
说完,又挤出几分多愁善感对着善九道:“这几日听训,多亏了善公子才没有觉得那般无聊,公子不妨先回蓬莱,若是以后觉得无聊了再来找我便是。”善九眨巴眼:"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小公子叹气:“好吧,那我以后再来找你,江姑娘,你多保重。”
等人远远地离开,江云萝这才收起表情。
没成想一扭头,就看见李横七用一种很是奇怪的逼视的眼神看她。江云萝顿觉发毛:“怎么了?横七师兄干嘛这样看我?”李横七嘴唇蠕动,接着阴沉地问:“你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什么?"江云萝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横七却咬着牙:“这几天,我可是听说你天天和姓善的那小子混在一起,还有,你还在道场上盯着里面的男弟子看,江云萝,你该不会忘了天道宫的规矩吧?”
被谴责的目光盯着的江云萝:“师兄,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李横七眼神愈发锐利:“你怎么不是这种人,之前,你还把大师兄的法衣披在身上,就是喝醉酒的那晚,你以为我忘了是不是?”无言以对的江云萝:这种事他怎么还会记得?“咳,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眼见她无话可说,李横七这才冷哼:“你知道就好,天道宫规矩森严,你以后切不可有此肮脏杂念。”
江云萝:"“……“无言以对,只好自闭。最终,为期七日的听训结束,江云萝也算正式成为了天道宫合格的内门弟子。
而她最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便是一一学剑!这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参商殿外,微生仪手持湛月,眉目凝光,不动不破。一招起势,便是风云变幻,草木倾折,修长的剑身发出清脆而摄人的鸣音,衣袍翻飞间划出凛然如霜的剑气。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强悍无匹的威力。
不愧是湛月,不愧是微生仪呐!
江云萝眼神激动,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出剑,但每次看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不过显然,激动的不止她一个。
一旁的李横七:“师兄,我来试你的剑!”江云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下一刻,李横七便唰的一声,手持丹心剑一跃而上。
而后,江云萝眼睁睁看着他宛若雄鹰展翅一样跃上去,在空中停留了没一会儿就如同撞了脑袋的傻鸟一样坠了下来。江云萝:…"所以说,是谁给他的勇气?
李横七挣扎着爬起来,半空中,微生仪不疾不徐地收剑落地,声音冷淡道:“我之前便说过,你的剑过于急躁,丹心剑是至坚至纯之剑,你不能领会其中真意,又怎么能做到人剑合一呢?”
李横七被如此说教,微微沮丧:“我知道了师兄,我会努力领悟的。”见他如此,微生仪不再说什么,而是接着走到江云萝面前:“方才的我所演示的,是菩提剑法的第一式,名叫万物春。只不过我所修习的无情道并不能发挥其中的回春之意,但你的焚星或许可以。”说完,指尖点向她额头,脑海中的焚星嗡的一声,下一刻出现在眼前。微生仪目光压下:“去吧,演示一遍与我看。”江云萝深吸一口气:“知道了,师兄。”
说完,手握剑柄眼神一凛,回想着刚才他所演示的剑招,抬手起势,蓄力于腕,接着旋身,翻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只见剑身裹着风声,风声擦过树梢,又越过从丛的草叶儿和泛起微微波澜的湖面,不需要她去倾听,耳边所有的声音便自动地涌向她。而当她手中的灵力贯彻剑身时,流火之气瞬间化作轻盈的水雾,将她温柔地包裹其中……
眼看着剑气初成,江云萝眼睛发亮。
下一刻,剑势一收,稳稳落地。
身后传来赞许的声音:“不错,你的剑很有灵性,不需与你心意相通便能领会你的意思。”
江云萝平复激动,握剑的手隐隐发颤:“我也感觉到了,师兄,本以为焚星是把戾气很重的剑,没想到居然这么听话,这么聪明!”李横七嫉妒地撇嘴:“不过就是把歪歪扭扭剑,有什么好炫耀的……江云萝假装没听到这话,微生仪则转身:“你既已入剑道,便好生修炼,待这一式熟练之后再学下一式。这样,我留湛月在这里与你们对练,日落之后你们便可以回去了。”
等等……要练到日落之后?
江云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说话这话的微生仪已然步入了殿内,只留下剑身皎皎散发淡淡霜银之色的"湛月″嗡嗡地指着他们。江云萝不由得看痴:“师兄的剑,真的好生漂亮……话音刚落,一道凛冽剑气迎面削断了她的头发。江云萝”
于是,之后的几个时辰,江云萝李横七如同被遛的狗一样在湛月剑下毫无招架之力。
不止滚得满身狼狈浑身是土,还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比之前在迷雾村被那妖鬼追着跑还要累。
最后,江云萝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李横七也灰头土脸,只是他显然不服输:“该死的,再来!”这么过了第一天第二天,江云萝从一开始的心怀激动,到筋疲力尽,再到逐渐游刃有余,能够熟练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