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厂长您说笑了，我跟吴大奎能有什么事？”
马翠芬一惊，心说杨凌怎么知道的？
杨凌嗤笑一声道：“你可别在这装模作样了，吴大奎在派出所把你和他的事全招了，如今整个16号院，甚至整个南锣鼓巷的人都知道。”
“什么！吴大奎被抓了？他犯了什么事？是不是被轧钢厂开除了？”
“倒没犯什么大事，只是进了一趟号子，不过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
杨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马翠芬。
马翠芬闻言大惊失色。
以前吴大奎哪怕来乡下看她，两人也是跑到山上相会，马家屯的人也许有怀疑的，但是她一个本家的寡妇，也没人深究。
怎么现在城里的人反而先知道了呢？
而且吴大奎进过号子，会不会被轧钢厂开除？
吴大奎要是被开除了她们母子怎么办？
马翠芬在村里对外说自己儿子是她收养的孤儿，马社长是她本家，看她孤儿寡母不容易才给她安排了个合作社打杂的活，每天8个工分。
这8个工分虽然也能让她们母女活下去，但是这几年有了吴大奎的接济，早让她们母子习惯了优渥的生活就像她儿子小宝，四岁多的年纪就能认出大白兔奶糖来，不是因为认识字，而是吴大奎给娘俩带过。马翠芬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她呆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显然是打算去四九城找吴大奎问清楚。
杨凌看马翠芬急匆匆的离开，他没有跟她解释吴大奎并没有被轧钢厂开除。
吴大奎去派出所只是协助调查而已，轧钢厂没理由开除他。
倒是他跟马翠芬乱搞男女关系的事被厂里知道了。
不过好在他没像杨全那样闹的很大，轧钢厂也只是对他记大过一次。
虽然吴大奎不是什么好人，但这马翠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明明生的儿子都不是吴大奎的，却依然吸着吴大奎的血。
“小凌叔，刚刚隔壁给咱们送来了饭票！”
马翠芬刚离开，邱大毛就喜滋滋地过来。
杨凌接过瞧了一眼，是一沓小纸片，上面用钢笔写着“红星食品厂同志就餐专用票”，还盖着十三陵合作社的章。
“大食堂的人说了，咱们厂的人是生脸儿，先拿着饭票吃饭，等以后熟悉了就不用饭票了。”邱大毛说着又耸了耸鼻子：“嗯"！我闻到了隔壁有猪肉的味道，看来乡下的伙食不错呀！”杨凌从那沓饭票里抽出几张，道：“剩下的你发给大家吧。”
好容易挨到了饭点儿。
马社长带着社员们从水库下工回来，刘书记家并不在马家屯，应该是回了自己村。
十三陵合作社下辖77个生产大队，分布在二十几个村。
马家屯有三个生产大队，分别是5、6、7队，只是合作社的工作站刚好设在马家屯而已。“杨副厂长，一起去吃饭吧！”马社长过来喊杨凌。
“成！您等我一小会儿。”
杨凌心说终于可以吃饭了，他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饭盆，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马社长身边。马社长看到杨凌拿了一个洗脸盆出来，忍不住笑道：“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水井在那边，您会用吗？要不要我教您？”
他只只以为杨凌是要接水洗了手再吃饭。
邱大毛和轧钢厂的工人们也从各自房间出来，听到马社长的话都捂着嘴偷笑，看的两个部里来的技术员摸不着头脑。
杨凌无奈道：“马社长，这是我吃饭的盆。”
“啥玩意？”
马社长一头雾水，跟着解释道：“杨副厂长，咱们食堂虽然吃饭不要钱，但是不准往回带的。”“我知道，咱们先过去吧。”
杨凌并没有跟马社长解释，因为他马上就会眼见为实。
食堂院里和房内墙上满是标语。
“不花一分钱，饱餐三顿饭！男女老少齐上阵，炼钢种粮双千万！“
“敞开肚皮吃饱饭，甩开膀子干干干！”
“食堂面油堆成山，社员吃饭乐开颜！”
这边的食堂只是5、6、7大队的，全十三陵合作社这样的食堂还有二十多个。
杨凌排队时往打完饭回来的社员们碗里看了一眼。
还真是肉面条！
肉是纯瘦肉，指甲盖那么大块的，一碗看着有七八片，肥膘应该是剔下来炼油了，面条也是纯白面的。食堂里的桌椅并不多，社员们也不知道是习惯蹲着吃饭，还是马社长早打了招呼，桌椅空着一大半，正好可以给杨凌一行人坐。
对于他这个年纪轻轻的四九城副厂长，社员们都很好奇。
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眼珠子恨不得贴到他身上。
打饭时，厨子在杨凌的一再要求下，给他打了满满一洗脸盆的面条。
要不是知道杨凌是四九城来的副厂长，他们社长也站在旁边没说话，厨子是万万不同意给他打的。杨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在马社长和一众社员们震惊的眼神中，杨凌十分钟干完了一洗脸盆的面条。
“霍！这小伙子真能吃！”
“得亏现在吃饭不要钱了，要是搁去年之前，谁家养的起？”
“人家是四九城来的副厂长，用你操心？”
社员们看杨凌真的吃完了一洗脸盆的面条，纷纷小声议论着。
“嗝~！”
杨凌这并不是饱嗝，而是吃的太急，他端着饭盆再度来到大锅前。
“才六分饱，师傅再来半盆！”
厨子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不是没见过能吃的，乡下很多壮劳力喝这种汤面条也能连喝三五碗，但是杨凌这样未免也太夸张了。
杨凌看厨子哆哆嗦嗦的给他打饭，笑道：“师傅，这面条里的肉您煮的有些柴呀，我建议您下次先把肉炒熟，炒肉时放点醋，面条快熟时再加肉，这样肉的口感更好。”
“吴老六，杨副厂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