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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1 / 2)

第52章醒来

翌日,天光大亮,澄澈如洗。

昨夜的露水早已消散无踪,只余下庭院草木间一点微凉的潮气,混着晨露蒸发后的清新,在空气中轻轻弥漫。

崔楹是在一阵沉闷的头痛中恢复意识的。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渐渐清明,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拆散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绵软无力,酸沉得抬一下手指都觉费劲。她记不清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疲惫,喉咙更是干得快要裂开,每吞咽一下,都犹如针扎般疼。“水,快给我水……

崔楹刚醒,声音软得不行,小到几乎听不见。可话音刚落,房中立刻响起轻捷的脚步声,随即是水柱入盏的清冽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稳稳停在床榻边,最后出现的,便是少年那历来的,带着几分疏离与不耐的嗓音:

“喝吧。”

崔楹转脸望去,看见的便是萧岐玉那张整日好似被人欠了百八十两银子的冰块脸。

知道的是他刚为自己倒了杯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被割了块肉。崔楹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思跟他唇枪舌战,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茶盏,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一杯水下肚,她瘫软回被子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喉咙里的灼痛感稍缓,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抬眸,想问萧岐玉此刻是什么时辰,她总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久,久得像是过了大半年。

可目光扫过去,却见萧岐玉正襟危坐在离床榻足有一丈开外的门边绣墩上。他双臂抱在胸前,脊背挺得笔直,浑身上下都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警惕气息,一双狭长凤眸还带着几分复杂的戒备,直直注视着她。崔楹蹙眉:“你离我这么远干嘛?还一副见鬼的表情。”萧岐玉面不改色,眸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字正腔圆道:“从今天开始,除非迫不得已,你与我至少维持一丈开外的距离。”崔楹飞他一记眼刀,语气带着刚醒的慵懒与不耐:“有病。”萧岐玉薄唇紧抿,语气冷硬如冰,透着强烈的不悦:“我再有病也比你病得轻,起码我不会强一一”

他原本想说“起码我不会强吻人”,但话到嘴边猛地顿住,因为他记得,自己分明也有过一次,于是喉结滚动,改口道:“起码我不会把舌头往别人嘴巴里送。”

崔楹原本还觉得眼皮发沉,想再睡个回笼觉,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过来,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眼神像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着萧岐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就会朝你嘴里伸舌头一样。”她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恶心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萧岐玉耳后悄然浮起一层难以消散的燥热红晕,连脖颈都染上薄红,却依旧吐字冷硬:“谁干的,谁心里清楚。”

“瞧你这话说的,"崔楹直接笑出了声,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笃定,“我?亲你?还伸舌头?萧岐玉你是不是昨晚睡觉睡糊涂了?还是没睡醒,仍在做梦呢?我崔楹这辈子如果主动亲你,就让我的崔字从此倒过来写,我从跟你姓萧一一”

话音未落,一段旖旎的画面突然如惊雷般劈进崔楹脑海。月光照耀,帐幔摇曳,她双臂不知何时竟攀附在少年劲瘦的肩膀,仰着脸,眼神迷离涣散,主动将自己的唇瓣用力地,毫无章法地印上了他紧抿的薄唇少年身体瞬间僵硬,眼中满是震惊和抗拒,试图推开她,却被她更紧地缠绕住,主动加深那个吻,将香津送上。

“阿!”

崔楹尖叫出声。

她猛地摇头,双手捂住脸,自言自语道:“不对,这段记忆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干出来那种事情!”

怎么可能会扑到萧岐玉身上亲他,甚至急不可耐地往他嘴里伸舌……崔楹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忍不住抬手去揉太阳穴,可越是揉,涌现的画面便越多,那些意乱情迷的场景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汹涌而至。她的唇瓣从萧岐玉的下额一路往下,张口,用牙尖轻轻咬在了他突起的喉结上,萧岐玉浑身一颤,拢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呼吸喷在她发顶,热得惊人二人你来我往,吻得难舍难分,空气里像有火药在滋滋燃烧,一点即着。而她却仿佛不知餍足的精怪,觉得这般亲密远远不够,手还一路流连“阿!”

崔楹第二次尖叫。

她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根,脖颈都染上了胭脂般的色泽,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滚烫炙热的触感,如有火烧。

她飞快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猛地抬眼看向萧岐玉,视线不受控制地朝下瞥去……

“啊!我要疯了!”

“来人!给我打水!我要洗手……不对!我要洗澡!现在就洗!”崔楹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此刻都红成了上好的胭脂色,她猛地指向萧岐玉,声音因羞愤而发颤,杏眸瞪成铜铃:“你……你给我滚出去!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

萧岐玉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淡淡道:“在下求之不得,萧楹萧大小姐。”

“滚啊!”

萧岐玉转身出去,带上门的瞬间,崔楹一头扎进被子里,胡乱扑腾着两条腿,发出崩溃的尖叫。

“老天啊,这算是什么事啊!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怎么会……强迫萧岐玉?”

“啊!我不活了!”

静松堂内,茶香袅袅,却压不住厅中冰冷沉闷的气氛。钱秋婵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眼眶红肿得像核桃,正用帕子捂着嘴低声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透着十足的委屈。

秦氏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中,手中那盏香茗已渐微凉,她却仍用茶盖一下下轻撇着浮沫,瓷盖与盏沿相碰,发出清脆又带着压迫感的轻响,每一声都像献在人心上。

她眼皮微抬,目光如淬了冰,落在钱秋婵身上,声音威严,裹着不加掩饰的怒意:“你说有法子让老七两口子如胶似漆,我还当你有什么高招?原来竞是这等腌赞下流的招数,如今风声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她老人家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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