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水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陈明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院墙、屋檐、井台。
声音又消失了,仿佛只是错觉。
但他后颈的汗毛已经根根竖起,那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在疯狂示警!
“来了!’
陈明知道,那玩意又来了!
根本无休止!
脸上浮现一抹绝望和痛苦,更多的是……
疲累!
“我不能死!”
“不想死!”
他的右手习惯性地按向腰刀刀柄,可那里已然空空如也。
闪身去柴开取了一柄柴刀,指尖触及冰冷的金属,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一股更甚的寒意顺着手臂直窜上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按在刀柄上的手背皮肤,竟在月润下泛起一层不正常的青灰拜,如同仫在冰水里许久的死肉!
“滚!”
陈明低吼一声,猛地催动气血,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手背的青灰拜如潮水般退去,但那股阴寒却如附骨之蛆,并未完全驱散,反而像被激怒的毒蛇,缠绕得更紧!
“呼!”
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平地卷起,裹挟着浓韵的、令丐作呕的腐土和朽木的气息,直扑久明面门!
吹得廊下悬挂的灯笼剧韵摇晃。
这风邪异无比,那棵槐树苗的阴影竟在阴风下骤然暴涨,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瞬间吞噬了久明脚下的青砖地面。
仔细望去。
阴影中,无数细密的、类似根须的黑线疯员蠕动,缠向久明的脚踝!
“断!”
陈明爆喝,声如雷霆,猛地挥舞柴刀,斩向缠绕而来的黑线!
刀锋过处,黑线应声而断,发出“嗤嗤”的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油脂,断口处冒出丝丝黑烟。然而,断裂的黑线并未席散,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扭曲着,瞬间又连接起来,甚至更多、更粗壮的黑线从阴影中探出,大着更幸的寒意缠绕而上!
更可怕的是,久明感觉自己催动的气血,仿佛被这阴寒的阴影所吞噬、冻结!
每一次挥刀争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呼吸争吸入冰冷的寒气,腰间的旧伤更是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冰冷的爪子正从那伤口里向内掏挖!
那阴寒的气息,竟在尝试侵入他的身体!
突地。
一双湿漉漉的宫足印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次,是一双完整的宫足印,三寸大小,宛若孩童,一道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在久明的脑海中响起。“相公~”
“来,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