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进度条99%的三十七天
刚一踏入血色的结界,五条悟便皱起了眉头。教学楼里和平时无异,入口处的鞋柜整齐排列,教室分布在T型长廊的两侧,除了静的吓人以外,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松田千夜看着头顶不停闪烁着的灯泡,又慢吞吞的向着长廊的右侧探出了脑袋,思考了两秒,他就要往前走,却被从他身后伸过来的一直手拎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急什么?"五条悟单手就将他拽回到了自己的身后,“你走中间。”夏油杰在松田千夜的身后站定,并召唤出了三只咒灵,让它们向着长廊两侧快速飘去。
“能发现哪里有幸存者吗,悟?"夏油杰问道。五条悟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他大步向着左侧走去,闻言,他头也不回道:“不能。”
夏油杰的心脏猛地一沉,可接着他就听五条悟说:“这咒灵很奇怪,它的咒力构成了整个笼罩在楼梯外的结界,导致内部的咒力密度非常均匀,找不到本体究竞在哪里,也因为这个,挡我视线了。”夏油杰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在说幸存者的存在被咒灵给遮蔽了,并非是他们全体遇难了。
这下,夏油杰长长的松了口气,可当他缀在松田千夜的身后和五条悟一起来到了长廊的右侧后,他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他闻到了血腥气。
而这味道……就是从他身侧这个班级传来的。他抬头看了一眼班级,3-B,正是朝仓杏毕业前所在的班级。五条悟伸手便拉开了教室的门,松田千夜就站在他的身侧,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坐在座位上脑袋被拧了一百八十度的男生尸体。而在靠近窗台的地面上,则是洒了一大滩鲜血,按照出血量来看,受伤的人百分百已经遇难了。
教室里的桌椅歪歪扭扭,十分凌乱,像是有人曾经慌不择路的从教室里冲出来,带倒了一片。
五条悟见怪不怪的就要往里走,却在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去看身后的松田千夜。是了,他忽然想到,与见惯了这类场面的自己不同,松田千夜可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然而,他一回头,就撞上了对方那双沉静的橙眼睛。那里面没有惊惧,没有错愕,甚至没有任何波澜,他就那样缓缓的扫过了教室里的景象,眼白突然变黑。
五条悟知道,这是他开启了术式的表现。
……完全没有在害怕。五条悟想道。那不是害怕的人会有的眼神。五条悟缓缓收回视线,转而向着死者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脚边,散落着四张写了加藤健次郎的信纸。
他一脚踩在了这些纸张上,那些纸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迅速消失了。“是咒力凝成的东西。"五条悟说道。
松田千夜和夏油杰也跟着走了进来,夏油杰同样非常不放心的观察着松田千夜,他同样发现了松田千夜没有丝毫受影响的迹象。……为什么?不害怕吗?
他当初,可是足足用了一个月,才彻底适应了这种场面。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逐着松田千夜的身影,他看着松田千夜站在了那摊血迹旁,定定的观察着什么,两秒后,他说:“不能确定这就是几个人的血,但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这基本就是人类体内血液的极限了。”夏油杰一愣。
五条悟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长腿一伸,径自来到了讲台上。在松田千夜和夏油杰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随手一抓,就将一个身穿便服的少年从讲台底下的空间给揪了出来。
“喂,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五条悟盯着这个被他拎在半空中却还死命用手捂住自己口鼻的男生。
像是再也忍不住,又或是精神到了极限,被五条悟拎着的少年陡然间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呵啊啊啊啊一一!!!”
“你好吵啊。“五条悟露出了一个不耐的神色,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继续叫的大声点吧,我正在发愁该怎么把咒灵引过来呢。”少年的惊叫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五条悟有些嫌弃的晃了晃他:“喂,继续叫啊,说不定那样反倒更快。”
而那个少年却像是缓缓回过了神,他怔怔道:“你、你们是人…不是鬼…”夏油杰适时的走到了五条悟的身边,“别担心,我们是来救你的人。“他从五条悟手中接过了这个男生的衣领,将他放在了地上。双腿刚触及地面,这男生便脱力般的跌倒在地。五条悟的视线在男生的脚踝上顿了两秒,像是在思考什么。“你知道其他幸存者在哪里吗?"夏油杰四下环顾,“还有,为了更快处理这里的事,拜托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描述一遍吧。”少年先是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接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的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再也忍耐不住,急切的哭喊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他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夏油杰的阔腿裤,他仰头看着眼前的丸子头少年,语无伦次的说到:“是朝仓!她回来了!是她抓的我们!我们会死!真的会死!”
与此同时,二楼的一间教室内,两道身影正紧紧的挨在一起,他们同样躲在讲台下的空间。
两个人眼角挂满惊惧的泪水,却死死捂着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教室外,像是什么东西在移动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那道声音停住了,可两人抖得更厉害了。因为…那东西像是停在了他们所在教室的门口。下一秒,预感成真,教室门被人缓缓拉开了,那拖沓的脚步声开始在教室里回荡。
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指缝也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液体,可两人却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突然,在两人的视野里,两条由粘稠的血液构成的双腿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血脚印。
能勉强看得出那是个人形,可殷红的血液像是仍旧其上不停地流淌,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可因为高度原因,那东西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踪迹,就那样从讲台旁走了过去。
原本快要从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