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清枝桑退让的样子,我希望她能一直前进,哪怕真的把我甩在身后也没关系。”事实上,被甩在身后才是正常的啊。
如果差距是凭借训练就可以弥补追上的话,那么天赋又是什么呢?那么这些天才们所留下的汗水又是什么呢?
可不论如何,相比起清枝桑口中那些宝谷青少棒队她叫不出名字的队友,至少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叫他“阿山",她愿意让他进入那片原本无法踏足的领地,她还会……接住他的眼泪。
山田太郎压抑住深呼吸的冲动,望向围在一起的幼驯染三人组,想到:天才、耀眼的天才、只是望着就会被刺痛的天才,想要站在她的身边,那么忍受被灼伤的苦楚也是理所当然吧。
他没办法拒绝来自强者的要求,他也没办法拒绝来自强者的垂青。藤堂葵可以理解山田的想法。
只要在青少棒时期和宝谷三人组对上过,那份天才与凡人之间的界限就会被显化、被放大,变成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响声,变成一个个落在计分板上的数字但是,他同样会想到自己躺在那个直行和转弯的指向标上时所产生的无数念头,想到堕落的光阴,想到今天被自己亲手击败的学长。藤堂葵做不到越俎代庖地为山田解决他所看见的隐患,他只能望着这位一直以来为小手指棒球部奉献付出的队长,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那别人呢?你们继续惯着她,她还能知道是非对错?她连方向都找不到地往前走,她能走去哪里?哪怕她前进到悬崖边也没关系?还是说,山田,你打算跟她一起跳下去?”他的问题很多,语气很急,说出的话仿佛失去耐心的长辈,但山田太郎却回答得不假思索,反对的态度旗帜鲜明:“不会的,藤堂同学,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
“这些都是凡人的忧虑,藤堂同学。”
分明是事件的亲历者,山田太郎却有种局外人的错觉,他甚至还在劝解纠结于这件事的朋友:“清枝桑是对的,她不需要在乎那些毫无意义的评价,也不需要在乎无法跟上她的选手。她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无数目光望向她,所有人都会为她偏心,所有人都会为她倒戈。”
思路的转变会带来心态的转变,山田太郎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算自卑还是算渴望,但他很清楚自己的选择。藤堂葵满脸复杂:“哈?这和溺爱有什么区别?”听到这个问题,山田太郎的眉眼更加平和,示意他去看另一边同样面露难色、迟迟没有动作的红发男生,说道:“千早同学已经倒戈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