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像正常兄弟姊妹的相处模式,至少志村家不是这样的。
虽然阿妙有时会让新八感到害怕,但浅井姊妹此刻的态度和反应,与其说是手足,更像是上下级的关係。
该怎麽锐呢…严肃?拘谨?公事公办?
总之,这是一种连新八都自认难以应对的压抑气氛。他想说些什麽来缓和僵局,却又不确定自己该站在什麽立场。正当他陷入纠结之际,千茶率先开了口。
「我接下来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诶,都这个时间了,茶茶小姐不留下来吃晚饭吗?」被他这样一问,千茶停顿了一下,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新八的眼镜上,随后轻轻摇头道「我最近有些鸡蛋过敏。」
「最近是指今天开始的意思吗?」
千茶毫不顾忌地点点头。
对于她如此坦白的回应,新八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以对,但随即听见她继续说道。
「对了.…既然这孩子决定好要在这里学习剑道,那麽我们家的春,以后就麻烦你们了。」说完,她转向新八,郑重地躬身。新八不知所措地看着千茶,上前扶她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千茶年纪本就比他大几岁,而且他们的关係也称得上熟络,此时见她如此客套,确实有些无所适从。
他偷偷地给了银时一个眼神,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示,只好学着她的动作回应「你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你的信任才对。」她并未接下这句,只是微微一笑,点头作应。「对了,我刚想起来,我有些事想和小妙聊聊,她在家吗?」「姐姐啊…她刚刚出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那麽,我可以去你刚才提到的那间有暖桌的房间等她吗?我有点怕冷。」千茶说着,语气已恢復平日的温柔娇惯。新八的目光瞥向另一边毫无动身意愿的春,意会地点点头,然后走向千茶「没问题,我先带你过去吧。」
「麻烦你了。」
正当他们准备动身时,春开口叫住了他们。「姐姐,我今天可以在这里留宿吗?」
千茶沉默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决定权交给新八。「你想在别人家留宿的话,首先应该徵求对方的意见,不是吗?」她说,他们也是难得在她嘴裹听出带着说教意味的话。被纠正的春又重新问了一遍。
「很抱歉…那个.…我可以在你们家留宿吗,新八君?」被夹在中间的新八摸了摸脑袋。
「我是没有关係…但姐姐今晚上夜班,春一个女孩子在我家留宿好像…」不太好吧?
「春是男孩子哦。」千茶说。
「诶?!」新八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女装打扮的少年。刚才确实听见银时说春作为弟弟,什麽什麽的。但新八当时只当作是口误,并未多加理会或吐槽,没想到…「可是…为什藤…这是个人喜好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但眼里的好奇和礼貌却一点都不含蓄,几乎要满溢而出。
春听见新八的问题后,停顿了一瞬。
他女装了十几年,却是第一次被问到这是否是个人喜好。这种问题若认真思考起来,很容易便会陷入纠结。「虽然我并不讨厌…但也没有特别喜欢吧…」既然不是个人喜好,那便是有苦表了,新八心想。「那乃.…为什麽要装作女孩子.…?」
「那是因爲…」
「因为在我们家,男孩子基本上都活不到成年。」千茶淡淡地说出这有话,一下子终结了整个话题。
新八意识到这背后必有不宜多谈的家族秘辛,很识趣地不再追问,爽快答应了春的留宿请求。
他们家有许多空置的客房,稍作整理就能让他住下了。听见春要留宿,菊也立刻坐不住了,开始闹腾起来,说自己也要留在这裹过夜。
看在明天是调末的份上,而新八也欢迎,她才勉强答应下来。就在此时,玄关处传来声响。刚从便利店购物归来的阿妙手提着一个塞满物品的塑料袋步入屋内,她一眼便从玄关处认出两双熟悉的靴子,立即猜到是谁来访了。
「茶茶、银桑,你们都来…」
本来一脸欢迎的阿妙,在看见银时手上的雪糕残骸时,眼里立刻燃起火光。「你手上那个雪糕,该不会是从冰箱里拿的吧?」阿妙问。银时看着她那副彷佛要变身成超级赛亚人的姿态,也无法继续装酷。骨子里的求生本能立刻让他慌忙摆手摇头,用尽全身的力量来表示否定。「不是!我是在厨房的桌子上看见的,看它放得就快溶掉才好心…J」听见雪糕是从桌上拿的,阿妙的怒火就在一瞬间熄灭了。「这样啊…桌子上的啊…」她轻声重復着,反常的反应让银时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阿妙瞥了眼已经见底的雪糕杯,半掩着嘴巴,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的笑容…又或是幸灾乐祸。
「既然都已经吃了,那也没办法了…我刚才收拾冰箱时发现一杯去年过期的雪糕,本来想丢掉的,结果放在桌子上就忘了。幸好银桑你帮我处理掉了,不然还真有点浪费呢。」
有别于她一脸的开朗,银时额角渗出了一层薄汗。虽然是他咎由自取的,但他还是想骂个几句。然而,就在他想开口抱怨前,腹部突然袭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他甚至来不及说话,只能慌忙将手中的东西塞给离自己最近的千茶,然后直奔厕所。「还真是个直肠直肚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