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便也放了心。正要离开时,裴府的掌厨娘子将她叫住。
“夫人,听闻芳华苑那位今日不入席,那这些一一"掌厨娘子有些为难。江晏禾听懂她的意思,在旁边的菜式上勾选几样,刨去寒凉之物,都是孕妇可以入口的,对厨娘子道:“这几样给她送去吧。”阖府大喜的日子,不能忘了她。
厨娘子连连应声。
江晏禾转了一圈,回到合岁堂,准备开席。下人们把老寿星搀扶过来,儿孙们送上寿礼,说几句吉祥话,寿宴也就开始了。
裴容裴戬两兄弟在后院待了半盏茶的时间,一起去了男宾那边。老王妃年事已高,吃了一点就咽不下去任何东西,江晏禾将她送回寝居,陪她坐了一会儿,直到老王妃睡着,才打算起身离开。谁知刚站起来,老王妃突然抓住她手腕。
江晏禾一怔,低头看着她,老王妃张了张嘴,口齿不清地道:“孩子,孩子。”
江晏禾以为老王妃在催她生孩子,闹着大红脸应声:“祖母,放心吧,您把身体养好了,总能看见的。”
老王妃抿着嘴,脸上褶皱越深,似是还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她松开她,闭眼睡去了。
江晏禾为她盖好被子,让下人们守在一旁,回了合岁堂。宴席散去大半,吃饱喝足的夫人们开始打起叶子戏,见她过来,纷纷招手。“江夫人,听王妃说,今日上的清酒是你名下的产业酿的,有名字吗?'江晏禾一听,便知是王妃有意在帮她酒楼打响名号,感激地看了王妃一眼,回头笑着答对那个妇人:“有名字的。”“快说说,叫什么?”
“叫青丝盏。”
“青丝盏……情思盏……斩情丝…好名字呀!听起来像是情郎得不到心上人的眷顾,有几分愁绪在里面,怪不得尝起来又甜又涩,情窦初开可不就是这样子嘛!”
身边人打趣道:“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记得情窦初开是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我不是还有姑娘吗!"妇人笑骂一句,扭头去看江晏禾,“江夫人,这酒确实好喝,哪里能买到呀?”
江晏禾思绪还停留在她说的那声“情郎”上,两颊微热,被她唤回神来,忙道:“归月楼就能买到。”
“京城里的归月楼竞然是江夫人的产业。”江晏禾笑了笑:“是母亲留下来的。”
有人下意识去看宁氏,却发现宁氏脸上不带笑意。经人提醒才知道,原来宁氏并不是江晏禾的亲生母亲,而是继室。怪不得两人迄今为止都没说什么话。
才知真相的人不禁暗暗后悔,早知宁氏不是亲娘,与王府的江夫人感情也不好,她们就不凑上去套近乎了。
方才还为了照顾江夫人的面子,把她娘家那个不知轻重的小姑娘好一通夸,现在想来,怕是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也不怪她们现在才知情,江家老爷不过一个六品小官,裴容这房又向来行事低调,许多事不特意打听,谁也不会注意到小门小户的后宅是个什么情况。一时之间,宁氏身边散去了不少人,顿时冷清不少,也没人上赶子给江晏绾介绍适龄郎君了。
人都围到了江晏禾身边。
“过不久是我母亲的寿辰,现在从归月楼提前订青丝盏,能订上吗?"妇人问。
江晏禾弯唇笑了笑,既不热情也不疏离“酒楼还有多少库存我也不清楚,要不明日我帮您问问?”
妇人摆了摆手,掩唇轻笑:“不需这么麻烦,我差人直接去归月楼问问就好了。”
江晏禾知道,这些妇人对青丝盏如此感兴趣,大部分原因都是看在王府的面子上。
只是这人情债,攀上了终是要还的,江晏禾没有表现得太过热衷,对她来说,青丝盏先卖个好名声足矣,过了这段时日,她们还愿意去归月楼买酒,便是真的喜欢,她也不会阻挡。
江晏禾接替王妃陪着几个妇人打了会儿叶子戏,赢了几两银子。外面天色渐沉,一些脚程远的人家已经告辞了,忙了一日,寿宴总算进入尾声。
江晏禾退了牌桌,把赢下的银子赏给合岁堂听候的侍女奴仆们,只等着宾客散去,就能彻底歇一口气了。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站住!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别惊扰了客人!”“求求了,救救我们夫人,夫人身下流了血,快要疼死了!”“夫人一一什么夫人?”
“是周娘子,周娘子!”
屋里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此时已是一片死寂。王妃正在牌桌上,沉着脸看了江晏禾一眼,江晏禾心领神会,抬脚往外走,心头却沉甸甸的。
周氏出事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只是外人在场,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能让人闹起来,得赶快出去处理好此事。
江晏禾脚步不停,快步走了出去,刚掀开帘子,眼前忽地扑过来一道人影。她来不及闪躲,只好接住那人的身子,好容易稳住身形,那人站稳后便跪地哭诉:“夫人,快去看看周娘子吧,她吃了后厨端来的膳食后,便腹痛不止,现在已经见红了!”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周氏的存在,在江晏禾嫁入王府之前就不算什么秘密。众人都知道王府后院有个很受疼宠的妾室,怀了身孕,不久便要临盆,这个孩子一出世,便是王府的长孙或长孙女,得了个“长"的名头,终归是不一样的便显得嫁入王府半年肚子还无动静的江晏禾处境有些尴尬。都是从后宅里出来的,什么腌攒阴私的事没听过没见过?小丫鬟一席话,众人心里便开始编排起来了。江晏禾不见慌乱,问跪地的小丫鬟:“请了大夫吗?”“请……请了”
“既然请了,哭什么?有大夫在,必不会让你主子出事。“江晏禾吩咐身旁的瑶环:“去前院叫大公子,让他去一趟芳华苑。”“是。"瑶环领命出去,江晏禾让丫鬟起身,“我随你过去看看。”她已作势要走,丫鬟却迟迟不肯起身。
就在一旁的奴仆快要将扶她起来时,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