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你服侍得妥妥贴贴,洗你尿湿的裤子都满心欢喜?你离了我,你可怎么办?”
潘玉倒不说话了,但他满眼皆是恐惧厌恶之色。薛凝甩甩头,也不去多想了。
她被领入厅中,婢子奉上茶水,也不多时,王蔷也亲至。王蔷恢复得倒也快,片刻前她还因亲弟死讯泪流满面,极是失态。而今王蔷面上的泪水珠子被擦去了,头发亦梳理整齐,打扮体面,便是眼下红肿亦已用脂粉遮掩,并不明显。
薛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王孺人,却略有些吃惊。王蔷头发虽梳理成髻,却能看出青丝之中有一根根的白头发。其实王蔷才二十来岁,却颇显老态,神气也黯。薛凝不觉想到宫门前对赵昭的惊鸿一瞥,那可真是云泥之别。但其实王蔷跟赵昭年岁相若,不然当初也不能处一道。薛凝瞧在眼里,忽微微有些怜悯,又飞快压下去。不过她想先跟王蔷聊聊,倒并不是因为怜悯。有了王润证词,前太子死前又有相似症状,若王孺人入狱,哪怕招认也会受到许多别的影响。
和查别的案子不同,前太子之死牵扯委实太多,薛凝也懂一点儿人情。就如她劝王润作证,也没有许太多好处,王润倒是盼着赦罪,但薛凝也怕王润为自保胡说。
裴后十分介意,不想认自己害死前太子,裴无忌当然知晓他姑母心意。而今裴无忌在外头候着,并未急急捉了人,也算十分尊重薛凝心思了。薛凝方才想到赵昭,细细一思,倒觉得是挺好的切入口。她也没急着问案子,也不显是为了办案,做出寻常寒暄样子:“今日宫门外,见着清淑郡君,难得她也回了京,还是那样漂亮。听说她是王孺人旧识,王孺人可曾与她叙旧?”
王蔷当然知晓薛凝在装,裴无忌已将临江王府的府门堵住了,几个门只许进,不许出。
但当薛凝提及赵昭时,她还是近乎本能的泛起一缕怒色!王蔷攥着手帕:“寻着机会,自是要再叙旧。薛娘子想来听过阿昭从前跟临江王旧事,其实也不过是京中之人爱议论,些许陈年旧事罢了,早也不作数。她轻幽说道:“夫君温柔,待我极好。我做了太子良娣,他事事对我呵护有加。而我也尽心服侍,待他一心一意。”“后来有一次,我便问他,说他不过瞧阿昭面子,方才纳了我。想来,只是可怜我罢了。他不知阿昭在一旁,说而今心里自然我更紧要些,要我不必多想。”
那时王蔷已经看着赵昭了,却刻意这样问。她知晓萧圭性子温柔,哪怕只是可怜自己,也会出语安抚。
未曾想萧圭居然说自己更紧要。
虽是些好听的哄人话,却也是意外之喜,赵昭怕是难受坏了。王蔷轻叹:“我也不知晓阿昭亦在一旁,也说出这么些话,想来她有些不欢喜。”
但她其实是故意这样说的,刻意落赵昭面子。而今她跟薛凝说起时,也未去掩面上得意色。薛凝听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一点点的口角争了上风了。可王蔷还记在心里,也许是王蔷难得的得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