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09
【第一百零九章】
祁璟宴那低哑的嗓音虽然很轻,又隔着一道门板,却依旧清晰地钻进孟羽凝耳中,连同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尖上。她心跳如擂鼓,双手拍着发烫的脸颊,屏住呼吸,没有应答。门外也陷入一片寂静,祁璟宴只耐心等待着,仿佛她不开门,他就要这样等到地老天荒一般。
过了许久,见门外那人也不走,孟羽凝知道他有多轴,终是心心软,贴着门板悄悄挪开身子,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门便被轻轻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闪入,带着一股秋天夜间的凉意,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祁璟宴一手紧紧箍住她的后腰,将她用力按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固定住她微侧的脸颊,先是珍重地在她一侧脸上印下一吻。他稍稍退开些许,垂眸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只见她眼睫低垂,双颊绯红,唯有羞涩,却无半分不悦。
他心头一热,再次低头,在她另一侧脸颊上也落下轻柔的一吻。接着,便是左一下,右一下,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在她脸上流连忘返地亲起来。
每亲吻一下,就喊一遍她的名字,声音低沉,饱含情意:“阿凝,阿”烛影摇曳,满室静谧,只余他缱|绻的呢喃,还有她那细微的呼吸声。孟羽凝觉得自己脸都快被他亲麻了,双手从他脖后拿下来,轻轻捧住他的脸,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祁璟宴抬起眼眸,目光里带着些许不解:“怎么了?”孟羽凝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额头轻轻在他额头上撞了一下,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殿下,你就只会亲脸吗?”
这话一出,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她迫不及待似的。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也只好强作镇定。祁璟宴先是一怔,随即低笑出声,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目光却缓缓落在她微启的唇瓣上,嗓音低沉而温柔:“可以吗?”这种时候有什么好问的?孟羽凝没有作答,只是主动向前凑近,飞快地在他唇上轻点一下,随即退开些许,抬起水盈盈的眸子,静静望向他。祁璟宴眼底骤然暗沉下来,他不再多言,低头便亲了上去。孟羽凝本以为他会像亲她脸那般,一下一下蜻蜓点水,没想他却带不容抗拒的力道,深深吻着她。
两人唇齿纠缠,呼吸交错。
孟羽凝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呼吸也渐渐失去了正常的节奏,很快喘不上气来,她只得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用力将他推开些许。她面生红霞,眼泛春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祁璟宴的呼吸也早已混乱不堪,他眸色深沉,带着未尽兴的眷恋,又试探着轻轻碰了碰她那泛着水光的唇瓣,嗓音低哑:“怎么了?”孟羽凝见他眸色转深,似又要俯身亲下来,忙抬起手轻轻抵住他的唇,眼波流转,带着三分嗔意:“方才那般用力做什么?”那架势,简直像是要将她生吃了一般,直到现在,她的嘴还隐隐发麻。祁璟宴眼底掠过一丝歉疚,声音也低软下来:“是我太过忘形,下次定然轻些。”
孟羽凝故意板起脸瞪他:“还想有下次?没有了。”祁璟宴眼中竞真闪过一丝无措,连忙道:“阿凝,是我错了。”见他这般认真认错的模样,孟羽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念在他也是个生手,便原谅了他,“傻瓜,逗你的。”
祁璟宴这才松了口气,笑了把人抱紧了些。孟羽凝只觉心口憋闷,悬在空中的两只脚轻轻踢了下他的腿:“快放我下来,腰都快被你勒断了。”
这人也是,亲就亲嘛,手上那么大力勒着她,像是要把她勒进他身体里似的。
祁璟宴依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等她双脚刚一沾地,他便捧起她的脸,借着烛光仔细查看她的唇,见并未伤着,这才松了口气,转而用掌心轻轻扬着她的后腰:“阿凝对不住,是我太冒失了。”孟羽凝抬手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天生力气大,我又不是不知,你并非存心,何必总是道歉。”
祁璟宴闻言,眼底漾开温柔笑意,从善如流地应道:“好。”孟羽凝悄悄伸出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发烫的脸颊轻轻贴在他胸膛前。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唇角忍不住悄悄上扬,最终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祁璟宴听见那压抑不住的轻快笑声自胸口传来,自己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高高扬起。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掌带着无限怜爱,轻轻揉了下她的头顶,随即双臂微微用力,托着她的腰将她稍稍提起,让她踩在自己靴子上,而后满足地将下颌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间。
两人便这样静静相拥,立在朦胧的烛光里,各自笑各自的。过了许久,孟羽凝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轻声道:“殿下,你该回去了。这几番折腾,时辰真的不早了,祁璟宴虽不舍,却更担心她休息不好,便顺从地点点头。
他低下头,先是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又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终于转身出门,踏入院中的月色下。
孟羽凝倚在门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见他一步三回头,便抬手挥了挥,随即轻轻掩上房门,却仍透过细细的门缝悄悄向外张望。祁璟宴望着那扇已然合拢的门扉,静立片刻,方真正转身离去。见祁璟宴出了院子,孟羽凝把门关严,转身回到内室,目光落在桌案上那对静静燃烧,跳跃着温暖光晕的大红喜烛时,她不禁再次捧着脸笑了。和这个原书中“冷酷无情,暮气沉沉”的男人在一起,原来竟是这样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祁璟宴单手负在身后,步履从容,面带喜色,踏着月色慢慢回了清客堂。他本以为屹儿已经睡了,不料踏入清客堂,却见那小家伙正盘腿坐在榻上,两手托着腮帮子,脑袋却已一点一点地打起盹来,分明是强撑着在等他。守在一旁的穆云见他归来,连忙起身抱拳,低声禀道:“小殿下执意要等您,说是怕您半途还需他帮忙,属下劝了几回,小殿下都不肯歇下。”祁璟宴微微颔首,示意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