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奇。”
“你试试。”
我马上去打了一桶水过来,拿起一支仙女棒就往水桶里浸泡,数了三十声再拿出来,火焰甚至变得更亮了。
不管是用土埋还是吹风或者泼水,三昧真火确实弄不灭,还会越烧越旺。“我信了,真是神奇。”
“再给你放些小烟花。”
随着他指尖抖落,星火如夏日流萤散开。这个时节还能看到那么一两只萤火虫,但远远不如夏季。
看着在掌心浮沉却不触碰到我皮肤的温柔火焰,我挨着他并排坐,“还以为你会用上次情景模拟的障眼法给我看烟花,原来是用三昧真火。”“好看吗。”
“好看,与众不同。冬天的时候,会很暖和吧。”“那可等不到冬天了。”
……哦。”
火光映照在我的瞳孔中,也不觉得灼热或者刺眼,他应该是有意控制了,不会伤到人。
出神地望着三昧真火,他的掌心轻轻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刹那间感到心潮涌动,我没有动弹,也没有转过头去看红孩儿,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紧张,又觉得期待,还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然后手背上微微的压力消失了,转而,我被揉了脑袋。
“你紧张什么。”
他用和平常没差别的冷静语气说话,好像刚刚握手那几十秒只是我的幻觉。掩饰住心里的失落,还有一丝气恼,我盯着地面,“我去睡了。”忽的,一簇火焰落在我的手背,比起刚才的无害,竟是有些烫。我痛得捂住手背,倒也没有被烧坏,只是落下一道烫起的红印。“怎么忽然烫了?刚才还都是温热的。”
“盖章。”
“阿?”
说得好像是接吻盖章似的,刚才有点旖旎的气氛,完全是我想多了。所以我没有再自作多情,坚定道:“睡吧,不玩火了。”“好,晚安。”
“咦,你不回房间吗?虽然小应也在我的房间,我可以给你安排客房的。”“你怎么不把她丢去客房。”
“她喝醉了,要人照看着才好。”
“我不去了,走了。”
“走了?”
红孩儿起身,向着镜子山的方向去。对于我的询问,他只是回头笑了笑。像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应,我朝着他追了几步,“红孩儿。”手上的红印有些灼痛,我看着左手,再抬头,前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去了二楼的卫生间将左手浸在冷水中,稍微缓解了轻微灼痛后,手背就不疼了。
八月底回来的时候,他还挺黏我的,都是以小牛的样子在房间里和我睡,今晚却一反常态地离开了。
心中隐约有些猜想,却又不敢肯定。
我回了房间,床上的应清风睡得香甜。微醺时睡觉最是舒坦,希望她有个好梦。
不过我今夜失眠了,在房里的椅子上看了一晚上月亮。早上五点多,天没有亮,我换了衣服去楼下牛棚,没有牛的身影。我顺便把早饭做了,六七点外公外婆、应清风起床了,吃上热乎的饭菜,我也没有等来红孩儿。
等吃过了早饭后,我和应清风去她家那边搞工作上的事情。她问我还需不需要给牛棚加装挡风帘,她可以给我找材料。我说不用了。
今天和以往好像没什么两样,我心里空空的,做事还是很认真。下午依旧没看到红孩儿,我早已确定了答案。
以前他会去山里泡澡,偶尔过来蹭饭,但这次不一样了。“对了,今天一整天没看到暴富啊,这就奇了怪。一般你在,它就在的。”对着笔记本做事务清单,突然听到应清风这么说了一句。“他回去了。”
“回去,你说山里吗。”
“嗯。”
“下次啥时候来啊?”
“以后应该不会来了。”
“啊?我一直搞不懂,它既然是从山里来的,在你家待了这么一阵,按理说应该是家养了,怎么还会走。一顿饱和顿顿饱,分不清吗?”“可能金窝银窝不如牛窝吧。”
“哈哈,说得什么啊。不过,以后真的见不到暴富了?那纸袋姐姐和牛生的组合不就散伙了。”
“纸袋姐姐没有了牛牛,还可以有别的猫猫狗狗。你的直播间,你才是主角。”
“也是哦,再说,猫狗依然是萌宠中不可撼动的!”在放过烟花的那一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红孩儿。左手背上的红印就这么留下来了,像是一簇永恒不灭的小火苗。他离开以后,我才觉得,这个夏天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