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下:“乱扔垃圾。”
叶初伊下车再次扔进去,打火机在空空的垃圾桶铁皮上“咚咚"撞了两声。“怀孕还抽烟?你也不怕把祝小姐的孩子折腾掉了。”魏司北疑惑:“你怎么知道祝笑寒这人?”叶初伊也不看他,随口说道:“上次来看阿姨,她喊我′笑寒'啊,我就知道了。”
后来一查,是他名下俱乐部的人,女拳击手中的佼佼者。“你就不觉得会是你的吗?”
“不可能。"叶初伊斩钉截铁。
魏司北气笑了,“你这么没自信?”
“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对你没信心。”
拳击场,弥漫着烟草味和汗水的混合气息,氙气灯在顶棚蛛网间投下锯齿状的光影,照见地面凝结的深褐色污渍,每次鞋底摩擦都会带起细碎的血痂。入口处清一色黑西装黑领带的保镖,耳麦线蜿蜒进衣领。四周墙壁布满涂鸦,擂台上,两个赤膊男人正进行第三回合。护齿咬紧的颌骨线条如刀刻,汗珠随摆拳动作甩成弧形水雾。一个突然旋身,一个闪避,拳套碰撞。不消几秒钟,一方就认输。台下围满了人,欢呼声吵得人耳膜发胀。突然有人把啤酒瓶砸向记分板,电子屏闪烁的"KO″字样登时流满泡沫。魏司北摘下头套,看着被自己撂倒在地的对手,觉得好没意思。没一个能打的。
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打了这么多场,肚子里的崽子怎么还折腾不掉。疼,是真疼。
他愈发把这种痛楚化作力量,暴怒着打击一位位对手。反正她也不认,自己还留着干吗。
手下忽然过来,说有人来查。
魏司北一回头,就撞上了一身米色风衣,气场两米八的叶初伊。场子里除了台上,到处都是神秘的黑暗,很少见她这样的浅色搭配,一尘不染的。
微卷的刘海在强烈的白光下,镀上一层光晕。还是那双小白鞋,自信满满。有人认出她来,冲着她吹口哨。
叶初伊在网络上小有名气。局里偶尔需要宣传,自然是她这个门面担当出马,几个视频一推,评论区不少见过她当街格斗、制伏恶霸的人,很快涨了百万粉。
自然了,魏司北名气也不小,只是不那么破圈。有人偷偷在手机查,谁的粉丝更多。
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来,连连摆手:“误会误会,叶小姐这边请。”叶初伊认得他,跟了魏司北好多年了,大伙儿都叫他小纪,属于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
小纪朝着口哨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
他倒是很有眼色,知道叶初伊便装过来,八成是跟老大有复合的打算,就算没有,也不是来调查的。
八年前那桩事,他心里清楚,叶初伊后来也知道魏司北是给人陷害的。这些年他待在国内,也是明里暗里听说了不少叶初伊替魏司北奔走的事。人人都说魏司北是从小在地下黑拳的仓库里长大的,能干净到哪里去。小纪给她拿了盘水果和一杯咖啡:“老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大火气。今天跟他打的,都惨咯。”
魏司北从台上跨下来,走到叶初伊身边拿了块毛巾擦汗,仿佛看不到她。方才见证他的胜利,疯狂尖叫的几个姑娘,一见他下来,直接围了上去。其中一个亲热地抱住他,朝他脸颊亲了一口。魏司北本有些嫌弃,目光有意无意往叶初伊那边瞥,见她面色如常,根本没往这边看,眸色更阴郁。
那姑娘又从人群外拽进一个男生来,笑眯眯道:“我朋友想要叶小姐的微信,你推给我一下呗。”
这人目测身高快2米了,方才在台上魏司北就注意到他了,瘦的竹竿一样,看五官倒像是混血。
“她?"魏司北眯眼,“她孩子都有了。”二人咋舌,叶初伊在网上不是一直是单身人设么?魏司北往前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他走到叶初伊面前,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能喝咖啡?”
叶初伊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魏司北:“不是跟你说过克制一下吗?咖啡对胎儿不好。”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你有病吧?你脑子是不是不清醒啊?忘吃药了啊你?"叶初伊只觉得,为什么他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深深尝到了不会骂人的亏,翻来覆去最严重的也只会骂对方“有病”,远没有魏司北那张臭嘴解气。
众人屏住呼吸,场子里从未如此安静。
魏司北还在输出:“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当,你给我坐这儿,好生看着!”
魏司北又把她摁回座位,重新戴上头套,利落蹬上擂台,随机选了一名对手。
叶初伊完全在震惊当中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朝众人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小纪立刻协调气氛,在众人面前蹦蹦跳跳:“看比赛咯,看比赛咯,回头啊各位!”
叶初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多谢小纪这一通搅和,场馆的观众才没有继续盯着她看,只是有三三四四窃窃私语的:“你看她腰线多紧啊,一点不像啊一一”“就是就是,还没显怀吧?”
“老大干嘛这么生气,孩子是他的啊?”
叶初伊忽然反应过来,正往台上一瞧,就见魏司北出了状况。小纪方才递给他一瓶功能饮料,他只喝了一口,胃里就泛上酸,俯身干呕,脸色发白。
叶初伊心中叹气,呼隆隆好多人围了上去。她也过去,只在外围看着。魏司北一眼瞥见她,将人拽到怀里。
新的一轮又要开始了,叶初伊逆着他的力道要把他拽到台下。魏司北登时皱眉,嘴角略垂。
叶初伊不放手,大声喊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太吵了,我什么也听不见!”他说什么,叶初伊也听不见,视线只落在他小腹上,一个劲摇头:“下来!”
魏司北歪头看她一会儿,忽然就懂了,顺从地翻下台,甚至颇为矫情地叉开腿走路,要她扶着。
众人彻底无话可说了,想往这边看,又不敢。走上旋转楼梯,倒是一处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