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鸳鸯锅
包工头多尔衮和豪格、阿巴泰奉命修浚道路,阿巴泰记挂家中,隔三差五就想回家看看,多尔衮和豪格拿他没办法,尤其是豪格,当年在战场上,这位伯父为了去找自己的儿子博洛,私自离开队伍,差点把他坑死。阿巴泰的长子尚建英年早逝,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的他,不能再失去另外的儿子,豪格?那是皇太极的儿子.……
多尔衮面对想要回家看看的阿巴泰,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但.……他们是在干正事啊!!!他气得七窍生烟,已经完全共情当日目睹阿巴泰丢下豪格,私离伍,一怒之下鞭打阿巴泰马头以示警告的阿济格。无语归无语,生气归生气,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三人商议后,决定轮流回家,国事重要,家里也不能忽视。
“家事重要,但也不能耽误国事。”临别时,多尔衮叮嘱自己这位一把年纪的七哥道,“要早些回来。”
“哦哦,知道了。“阿巴泰随口应道,而后一拍马匹,背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过了四五日,阿巴泰才迟归汛地,轮到多尔衮回家,一身尘土与疲惫的他回到家中,映入眼帘的,是左手抱着多尼右手抱着琪琪格,两边衣摆还分别被一个半大小姑娘拽着的福晋。
几个孩子都望着他笑,多尔衮见状,目光不免柔和下来,但下一瞬,他就对上了自己福晋哭笑不得的眼神,多尔衮挑眉,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忙碌了一天的多尔衮,被舒舒掰开了眼皮,“昂邦阿玛,你有听舒舒的故事吗?"父亲是阿玛,伯父是昂邦阿玛,父是父,伯父也是父,作为阿玛’,多尔衮无奈摸了下舒舒的头,恩。”
他不得不坐了起来,一手抱着满口飘天马行空故事的舒舒,一手接过童尘怀中的多尼,多尼正在调皮,一仰一起,像是条蹦得欢快的大鲤子鱼,多尔衮一只手险些没抱住他。
好不容易将多尼哄好,他正准备伸头去看琪琪格,手臂忽然一痛,低头一看,牙痒痒的小子张口就咬住了近在咫尺的伯父,父都咬,伯父当然也要一视同仁。
多尔衮捏住多尼的脸,混小子圆滚滚的脸让大手捏成了扁球,兜不住的口水,一落而下,全滴到多尔衮手背,顺着他的虎口,顺流三千里。“他们俩干什么去了?"多尔衮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此时百里外的温泉汤池,刚刚抵达的多铎和于微先后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们?"于微看向身旁多铎,多铎侧首,对上于微的眼睛,“这还用说吗?”
两人对视,嘿嘿笑出声来,收到多尔衮要回家的消息,两人卡着点将孩子丢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们进了温泉,便被侍奉的下人们分别引开。鸳鸯锅只存在于吃火锅,温泉是泡澡养病的地方,不是法外之地,男女依旧分池。汤池不大,不过比寻常的浴缸大一圈,温泉水暖,蒸汽氤氲,于微靠在壁池,只觉浑身酥软,池边小几上放着盛酒的银壶,温泉加酒,可她泡得太舒服,实在懒得动,就连伸手去拿酒也不想。
要是有个人能喂到她嘴边就好了。于微想。可身边并没有人,她洗澡的时候,不喜欢人看着,侍女们都在外面,没人能给她倒酒。
再泡一会儿,就去喝酒。于微无数遍在心中道。大夫说,她头疼是因为受了风,加之气血运行不畅,若能以鹿血入酒,每日喝个一两杯,对她的身体大有裨益。得知鹿血对于微的头疼有效,多尔衮很快就命人送来了一头。
据说是他亲手所猎。
也不知是因为费扬果的事情,他心怀愧疚,还是因为童尘,他不想跟自己这个妻姐闹得难看,让妻子夹在中间为难,所以主动示好。于微用脚指头想了想,多尔衮是绝不可能愧疚的,说不定,他还怀疑自己呢。多尔衮是个自负的男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笃定了费扬果还有同伙,就向皇太极求情,暂时将费扬果监禁起来,试图问出蛛丝马迹。费扬果的嘴比502严实,多尔衮屡次铩羽而归,渐渐的,童尘也看出些什么,一面是多尔衮,一面是于微,诡秘毫不犹豫的骂了多尔衮一顿,然后开始坞怨他。
逻辑严密的人,也怕蛮不讲理的福晋,多尔衮无奈,只得将此事按下不提。送上门的鹿,不要白不要,省得她自己想办法了。就在她第无数次在心中呐喊,再泡一会儿就起来时,纱帘忽然微微动了下,很快,纱帘后闪出道人影。多铎围了块布,一步三回头,鬼鬼祟祟朝于微的方向而来。
来人滑入池中,不宽的浴池立刻变得拥挤,于微刚想开口,他一把捂住了于微的嘴,低声道:“别说话。”
于微的眼睛虚眯了下,怎么感觉怪怪的。
分明是合法夫妻,怎么忽然给人一种偷情的感觉?多铎松开手,见于微盯着他,便俯身朝她亲了下去,温泉水暖,泡得于微浑身没力。
她觉得自己被温泉水泡化了骨头,快要和这热汤融为一体。多铎身上很热,比温泉水的温度还高,他像是从岩石缝隙中迸发的岩浆,渗入泉水,刹那间,整个汤池就沸腾起来。
水花乱溅,于微满脸是水,她有些睁不开眼睛,蒸汽一熏,视线愈发模糊,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岩浆的高温下蒸发,变成水蒸气,漂浮在空气中,挨不到地。
她双臂枕着池边,下巴搁在手臂上,缓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很困,身体很疲倦,她想要睡觉了。于微决定喝了酒去睡觉。然而面前酒壶空空如也,于微恍惚一瞬,她也不记得,自己刚才到底喝没喝酒,难道是喝过,但忘了?就在于微思索之际,多铎又从身后抱住了她。离得近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涌进于微鼻腔,她回过头,似乎知道自己酒的去向,“你把我的酒喝了?”
“那不是给我的吗?"说着,多铎就又要亲她,于微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那是我喝的!”
“嗯?”
多铎看着于微,眼中浮起困惑与不解,于微将这药酒的功效解释给他听,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酒真不是给他的,多铎脸上浮起丝尴尬的神情,看到鹿血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