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幽云郡界内,便没什么安全可言。”
王瑛再度跪下,躬身叩首。
“还请两位大人为王瑛指一条明路,此身死不足惜,但求保全家人!”
“幽云郡他们能一手遮天,但不代表整个大邺都能容他们胡作非为。”摛锦眉心紧蹙,转头看向燕濯,“可带了纸墨?”
后者将衣兜翻了个遍,唯一的一张纸是——粗制滥造的假符。
符就符吧,好歹黄纸的背面还能用。
但旁余的是真没有了,莫说写两行字,便是她已取出了现成的印鉴的都没法往下盖。
不然,蘸些血下印?
摛锦垂眸,目光先落在自己手上——若要划开皮肉取血,光是想想便觉得生疼,到底作罢。转而望向王瑛,见她面色苍白,已是遭逢大祸、惊魂未定,若再添一道伤痕,未免太过残忍。踌躇片刻,眸光终究一转,直直钉向燕濯。
燕濯默了下,拔刀、划手、归鞘,一气呵成。
螭钮金印毫不留情地压上指腹伤口,反复碾转,直将印面每一寸纹路都浸透血色。患处灼痛隐隐,他眉心轻皱,却只凝神于掌心贴合的那只柔荑——温软如玉,竟比金印更灼人。
金印在黄纸在盖出一抹艳红,纸张对折两下,被递向王瑛。
“你先前不是说,想改换门庭,脱离商籍吗?我观你有几分才学,拿着这个入京,到三公主府上,兴许能谋个一官半职。”
王瑛捧着黄纸,感激涕零。
燕濯只兀自低着眉,指尖无意识地轻捻掌心,似在回味那一瞬的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