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云娘子这边请。”
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前行,踏上廊道,一直走到尽头,便见竹林掩映间,一座小小的阁楼。楼瞧着有些旧了,飞檐翘角的朱红中爬了些墨绿的青苔,梁宇间甚至被布了好几张蛛网,唯独门上的一把拳头大的铜锁,锃亮地闪着光。
他从袖中摸出一把单独的钥匙,才开了锁,便将钥匙藏回袖里。
不等他再度邀请,摛锦已跨过门槛,进入楼内。
左右两面墙上卷轴挨挨挤挤地挂着,纸上尽是些黑黑白白的山水,她停步细瞧了一幅,气脉不通,笔墨单调,死板无神,再看其它的,也是大差不差、不相上下。
就这种水准,连宫中的末等画师都考不上,也值得燕贼几度登门拜访?
摛锦直觉不对,先前在京城时,隔三差五便有人赠画入公主府,随意抽出一幅,也要比这些好过百倍,那燕贼又不是瞎的,怎会分不清好赖。
他所求的,定不是这些废纸。
她看向墙角的楼梯,“二层可能容我一观?”
虽是问句,但摛锦一只脚已踏上了木阶,梅子瑜自然不可能再拒绝,甚至亲拿了一盏烛灯头前领路。
步上最后一级台阶,与一层的枯仄黑白不同,一幅幅浓墨重彩的画卷扑面而来,饶是没有细观,也能看清画中人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喜欢吗?”
持灯人翘着唇角,烛焰摇摇晃晃,照得一张清秀的脸明明暗暗.
“小生也为你画一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