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自是不放在眼里,只是你这上药技术差极,我好心指点你一二。”
燕濯看着这位难伺候的伤患,好笑道:“承蒙殿下指点,臣不胜荣幸。”他的动作确实又轻了好些,可这般轻也不好,似羽毛撩弄,反带出一点隐隐约约的痒,她本能地想躲,可腕骨却被温热的手掌攥着,无法抽离,便只能拒唇忍着。
搞锦本是要去瞧他还要多久涂完,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黏在他鸦羽似的眼睫,素日里冷冽的眉眼,此刻由上往下俯视着,竞觉霜色消融,哪哪都是似水柔情。
他在她的伤处轻轻吹拂着,皱的却是心间一池春水。摘锦忽地出声,话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涩:“你……今日去郡守府议事,情形如何?可曾受刁难?”
然而一对上他的目光,她便忍不住找补道:“若是情势不利,我们须得早做筹谋。”
燕濯眼睫微动,神色未变,瞧不出是信了没信,“尚可,领了个运粮的活。”
“姬德庸想把八县粮草都运至郡城?”
“嗯,但他的筹谋不太顺利,"燕濯道,“如今都知即将开战,粮价定会飙升,与其全无好处地喂了郡守的兵马,不如握在手里,卖一波高价。”“毕竞,粮草交不交,郡守都会竭力作战,有他在上面顶着卖命,底下人自是能高高兴兴地奔着发财去。”
搞锦微微凝眉,“所以,这是你表现的机会。”燕濯颔首:“对,我要运粮万石,所以明日要回一趟平陇县。”“嗯,"她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既要赶路,你便早些歇息。”但燕濯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只得又提醒道:“今日威慑过一番,下人应不敢进院子,就算瞧见你我分房而居,也可假称是我仍在为秋娘之事置气。既不必演戏了,你只管去隔壁亿息便是。”
解释得这般清楚,他若不是个聋子,总该听明白的。燕濯却忽然按住她的后颈向下,距离骤然缩短,声音低低沉沉地落进她耳中:
“殿下今夜……不召臣侍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