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她的手便握紧一分,指甲陷进掌心,连掐出血痕她都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深吸了口气,过了好半天,她才艰难出声:“我知道了。”见金荷拉满脸凝重又不欲多言,宋茉莉识趣地不再追问,开了瓶啤酒递到她眼前,笑吟吟的。
“明日事明日毕,不要再为还没有到来的事消耗当下的自己,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干完这一瓶晚上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明天起床又是新的开始。”说好的只喝一瓶,最后不知怎么的两人都喝上了头,离开时,地上躺了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
宋茉莉醉得摇头晃脑的,走路都走不稳。
金荷拉稍微好些,意识还算清醒,喊了个女代驾,多支付了一笔费用,让对方跟她一起把宋茉莉送上了楼,随后又让代驾把车开回了梨花公馆。到家后,金荷拉踢掉高跟鞋,脚步虚浮地走向客厅,把挎包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权至龙一直在等金荷拉还没睡,洗过澡换上了浅色家居服,没做造型的橘发蓬松地搭在额前,气质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柔和。他上前扶住身形踉跄的女人,望着她红彤彤醉醺醺的脸蛋,闻到很重的酒气,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
“怎么喝得这么多?”
酒精作用下,金荷拉反应变得有些迟钝,慢吞吞地将手抽出来,走进卧室。“没喝多少,我先去洗澡,你不用管我快睡吧。”拿完衣服出来,见权至龙还站在原地,她纳闷:“怎么还不去睡。”“准备去了。“权至龙缓缓露出微笑:“不过荷拉看起来走路都走不稳了,自己洗澡可以吗。”
金荷拉条件反射:“我又没醉,当然可以,不用你帮。”权至龙有点好笑:“那你去洗吧,我就在客厅里,有需要叫我。”金荷拉顿时提高了警惕,一进浴室就将门反锁。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警惕些什么,
其实金荷拉酒量不算差,只是这段时间堆积在心底的负面太多,借酒消愁难免就多喝了几杯。酒的后劲上来,她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刚脱完衣服,就抱着马桶全吐了出来。
客厅里的权至龙兴许是听到呕吐声,快步走到门外,转了转门把手没转动,又敲了敲门。
“荷拉啊,你是吐了吗,很不舒服吗,你先开门让欧巴进来。”“不要进来……我没事!"金荷拉按下冲水马桶,怕权至龙强行闯入,抬高了音量警告道:“我要脱衣服洗澡了,你不可以进来偷看,不然我就生气…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还说没醉,都已经说胡话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权至龙也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叹气:“好吧,不进来看你,那我就在门外等你。”
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仔仔细细刷了两遍牙,确认从头到脚再也闻不到一点怪味,金荷拉才心满意足从浴室里出去。权至龙果然还守在外面。
金荷拉脚步一顿,越过他径直走回房间。
男人亦步亦趋跟着,金荷拉不管他,自顾自掀开被子躺进被子,露出一颗漂亮的小脑袋在外面,闭着眼睛倦懒地出声让他关灯,自己很困要睡觉了。“啪”得一声轻响,灯光熄灭,房间陷入昏暗。实际上金荷拉说了谎。
她晚上喝了很多酒没错,洗澡时的确也感到疲乏,可躺下来闭上眼之后,大脑却异常清醒。
清醒到不久前宋茉莉说的每一个字都反反复复在她耳边盘旋:“没有人能替未来那个被伤害过的你去原谅施暴者,包括现在的你自己,因为未来的你已经死在了未来,提前预知一切的现在的你,何尝不算是侥幸拥有了第二次生命的崭新的你,何必再去重蹈覆·.…”夜深人静,人的感官被放大得无比清晰,金荷拉胸口传来沉重的难受。就在这时,躺在金荷拉身旁安静到像是睡着了的权至龙翻了个身,正面对着她,温热的鼻息落在她脸上。金荷拉没睁开眼,依旧能感觉到,此刻权至龙正凝视着自己,炙热的目光令她如芒在背。
不知过去多久,那种强烈的被注视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发肆无忌惮。熟悉的侵略感悄无声息笼罩下来,权至龙将金荷拉圈进了怀中,俯首吻了吻她唇瓣。
黑夜中心跳声如雷贯耳,金荷拉保持着装睡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权至龙蜻蜓点水地亲她。
一一只要这样装睡不回应,他应该就不会再继续。这样的想法才冒出来,权至龙便用行动证明金荷拉的大错特错。灵巧坚韧的舌头抵开她的唇齿钻了进来,男人急不可耐地吮吸着她的唇辩,她的舌头,她的津液。深吻了半分钟后,本来就晕乎乎的金荷拉脑袋更晕,缺氧得难受,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灼烫的鼻息漫过她的脸颊,一路流连到她的颈侧,权至龙细密地亲吻着,喘息声逐渐急促。
光是这样还不够。
他坚硬如烙铁的手掌,随着他更深入的吻,游离到了更隐|秘的地|带。金荷拉轻轻偏过头,在权至龙看不到的角落睁开眼,湿润的眼眸透过半掩的纱帘看向窗外,牙齿轻轻咬住了下唇。
没有月亮的夜晚深沉如水,大雨将落未落,风呼呼地振着玻璃,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很奇怪,雨还没下,浅浅的水声不止,雨露从别的地方轻盈洒落。水声忽地变得激烈。
他像是行走在荒漠中干涸已久的人,仅仅是靠接吻交换到的津液已经不足以解他的燃眉之急,急需要向下求索,贪婪地榨取能够吮吸到的一切液体。架不住被这样变着花样碾|磨的金荷拉情不自禁哼出声,终于忍不了,瑞了权至龙一脚。
………快停下来!”
权至龙扣住了她的脚踝,顺势架到了他的肩膀上,促狭地笑起来:“宝宝不是睡着了吗,怎么醒来了?”
意识到权至龙从一早就知道自己在装睡,竞然还这样故意撩拨她,金荷拉嗔怒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睡,快点松开我。”权至龙不仅不放,甚至还将她调整成更方便他的姿势。“宝宝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吧,接下来的交给我来就好了。”听听这是人话吗?金荷拉咬紧了牙关,差点被他的无耻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