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看他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有些慌张,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叫他心里不舒服了,只能说:
“…我自然忧心你的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但也没见着你急这事。”他面色不动,却出乎她意料道:“我急的。”郦兰心更加疑惑了,飞快眨了眨眼,随后笑着柔声:“你也急?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啊?”
然而她这一问,他倒好像害羞了似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把头撇开,不说话。
郦兰心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捂着唇笑,还探身过去追着看他脸:“诶呀,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
宗慎回头,似笑非笑回看她:“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像是恼羞成怒赌着气。
郦兰心自然不恼,笑盈盈:“要是有的话,你一定和姊姊说,好吗?”宗惊眼神微闪:“为什么?”
郦兰心收了眼,不直接回答他,而是侧回身,揉着面团,状作叹息:“因为……因为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姑娘,我不知道,我会伤心的。”刚刚提到这个,她忽然有了个想法。
她给梨绵和醒儿都存了日后的傍身钱,无论她们将来要嫁还是要自立门户,都有底。
而她既然为两个丫头都存了一笔,那为什么,不为林敬存一笔呢。如今绣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年前又将有一大笔钱进账,给晋王府供过绣品之后,日后不出意料,必定有更多达官显贵的单子。没有林敬,她今日大抵也不会这么轻松,他又为了她掏心掏肺的,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干脆,就给他存点聘礼吧,虽然她没有家财万贯,但多少还是能给他预备些的。
只不过,还没开始做的事最好先别说出口,等到她存够了一定数额了,就给他个惊喜。
宗慎怔怔看着侧对着他,神色失落,强撑着继续手上动作的妇人。脑海里,她的话语来回反复。
控制不住地,血液逆流又顺下,心脏的狂跳抑制不住。牢牢锁着她白润侧容,青筋绷紧。
她方才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她,终于,终于对他,有了一点,哪怕只是一点,情意吗?所以,她会忧心他是不是喜爱了旁人。
所以,她会这般不自主地失落。
喉间滚动,比那日厢房内更加汹涌澎湃的炽念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