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
表面的笑意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浑身寒透,灵魂却在疯狂地烧灼。郦兰心看他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点头,重复:“聘礼啊。”以为他又像从前那样推拒不肯要,忙劝:“阿敬,这你别推辞,我们是一家人,姊姊给弟弟妹妹存些银钱,没什么的,若是我没这个余力,不会做这事儿,况且,相比你给我的东西,我给你存的这点聘礼算什么呀。”“虽然目前存的还不多,但是日积月累,总会攒出不少的,“想着未来美好,眼瞳都泛着亮光,笑盈盈,“要是你不肯拿,那到时候,我亲手给我弟媳妇宗惊的瞳久久未动。
冬日衣袍下,浑身的肌肉都绷到最紧才维持住脸色不被暴怒侵染。血液尽数逆流,脑中烈震,死死盯着面前巧笑倩兮,还在自顾自高兴说话,拿着这些话,朝他一刀又一刀捅的妇人。她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了劈向她颈后的手,忍住把她打晕过去、好叫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的冲动。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她怎么能,如此无情。
她怎么能一一
怎么能这么对他?!!
炽慢呼吸间,闭了眼。
掌中攥出了血,额颞痛跳,肺腑气乱。
昨夜,前夜,还有往前许多个夜晚,他有多想与她长相厮守,现在,他就有多恨她。
她一丁点,一丁点情意,都不肯给他,哪怕他只想要那么一点点。他甚至不需她能像对待那许渝一样对待他,只要她能渐渐淡忘前人,他也不是不能忍受。
可是今日,所有的希冀和期盼,全数碎作幻梦的泡影。魂撕,情裂。
垂首,喉间低低溢出一丝衔着血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