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后招呼几个工作人员去推车,三人分成两路,司隽音跟古鸿禧径直顺着地标到了切割区。
围观现场开石的人很多。
司隽音跟古鸿禧去的时候,赵风羽买的那块毛料已经被师傅搬上切割台了。听说是赵风羽跟卢德庸两大翡翠专家在赌石,整个切割台登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都在估摸着这块毛料的价值。
赵风羽这块是从内场拿的,成色比外场要好的多,原石长47cm,宽49cm,高63cm,块头有些分量,毛料购买价一共是397万。但具体里面能开出什么东西来,暂时还没人知道。只凭外观,这块原石色泽优美,表皮上绿色花纹若隐若现,只不过纹路并不是很清晰,不好判断。
因着卢德庸跟赵风羽两人在赌石界的声望,场内这些围观者,一半站队卢德庸,一半站队赵风羽。
人群密不透风的,古鸿禧见挤不进去,急得抓心挠肝的,还是司隽音扬了扬下巴,示意卢德庸在朝他们招手。
很快,两人就通过卢德庸站到了最前排的位置观赏。水柱冲洗过后,原石表面的绿色苔藓更加鲜明。跟赵风羽商量后,师傅用油笔在上面划出切割线路,然后启动了金刚砂轮。机器呼呼作响的声音响彻在整片区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赵风羽第一刀选择半切,师傅便从原石的右侧面开始切割。一刀下去,原石就被完整切了条缝。
全场鸦雀无声。
师傅将固定用的零件拔下来,然后用手小心心翼翼捧着切下来的小半块原石料。
摊开一看,切割面光滑,但内里泛白,杂质繁多,不含一丝绿意。“不会是死石吧①?”
“啧啧,感觉不成材②。”
“赵行长平常一刀就能出结果,可这啥也没有,除非剩下全是冰种,不然这里面的翡翠也太小了,铁亏啊。”
围观之人一片唏嘘。
赵风羽的脸立马黑了下去。
卢德庸顿时就笑了。
尤其是见到这半切的一角,他内心的猜测更加胸有成竹。切割师傅抹了把汗,道:“这只切了侧面,要再切一刀吗?”熟悉赌石的都知道,半切是为了出绿时留有观察和保值的空间,但剩下那么大一块,内里含绿的概率也不低,第一刀没有,不妨再试一刀。赵风羽神色严肃,手指比划着,让师傅顺着切口外缘再切一刀。这次切得比第一刀要厚的多。
等师傅拿出固定石板,翻开切面一看,这次赵风羽瞪大了眼。“出绿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然后全场沸腾,无数双眼睛全涌了上去。
只见切面上一片蓝绿,白晶色的纹路贯穿其中,切下来的那一片原石内壁像冰一样透光,质地细腻温润。
是冰种翡翠。
赵风羽哈哈大笑,这么一块冰种翡翠,市场价差不多得六百多万。卢德庸要十倍价买下,就算抹零也得六千万。“卢会长,这把可是你输了,可不能反悔呐,这么多见证人呢,一会儿抛完光,我会卖你个人情价的。”
古鸿禧暗自心惊,没想到赵风羽真有两把刷子,司隽音跟卢德庸都没看出来里面有翡翠,他这么大一块开出来,当场就回了本,还翻倍赚了。围观众人也有想现场竞价的,不然等全部切开后,这块原石的价格只会水涨船高,到那时再入手,就已经晚了。
只是可惜,这块是卢德庸跟赵风羽的竞品,要是出绿了,卢德庸得十倍买下,外人可没机会。
但要是卢德庸出不起,宁愿丢人也不丢钱,那他们这些看客到时就有机会竞价一二了。
就在众人惊叹连连时,卢德庸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绕着已经切开的原石看了又看,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原石中间的位置比划了一条线,让师傅再切一刀看看。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赵风羽不乐意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卢德庸,你是想赖账?”还再切一刀,这么大一块冰种翡翠,整块最是值钱,要是从中间一刀下去,价值瞬间能少六分之一。
这个狗东西莫不是出不起钱,就想从中作梗耍无赖?卢德庸只道:“再切一刀。”
赵风羽拔高了音量,冲出来叫道:“卢德庸,你想干什么?一刀下去,损失谁来承担?”
“我承担。"卢德庸淡定道:“我就想看看这一整块是不是都是冰种,不然一会儿就要签契约合同了,中间的万一是死水3,我岂不成了冤大头了。”赵风羽冷笑:“你说切就切,哪有那么容易。”卢德庸一点也不慌:“要里面是翡翠,最后的结果也是我十倍买单,赵行长,你有什么亏的?”
闻言,赵风羽垂眸仔细想了一番。
好一会儿,他才没好气应声道:“行,既然你不死心,那就再切一刀。”于是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按照新要求,师傅用油笔在中间画上线,然后启动了切割机。横着切,工程量不小,切割过程中需要格外注意,因此这一刀尤为漫长。古鸿禧扭头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司隽音,不由得小声问道:“司总,你觉得卢会长赢还是赵行长赢?”
司隽音抱着胳膊摩挲了几下下巴:“我对赵行长不算了解,而且我赌石也才入门没几年,这还真不好说。”
见从司隽音那儿得不到有效信息,古鸿禧只能自己专注观察。第一刀下去的时候,他觉得卢德庸猜的挺准,结果第二刀就出绿了,他又觉得赵风羽有点本事。
现在卢德庸要切第三刀,古鸿禧也无法确定两人谁更胜一筹。很快,切割师傅就停下了机器。
在他移动切割机刀片的这一刻,在场无数人都屏住了呼吸。卢德庸跟赵风羽更是挤在了最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切开的石缝。师傅叫来其他几个邻座的师傅搭把手,过来把原石上面一半搬开。随着石壁一点点移动,外缘露出了一抹清晰的翠绿色。“天,出绿了!里面果然有货!”
“这么大一块冰种,赵行长当真火眼金睛,风采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