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乘那一杯,说“卑职今夜以茶代酒,感谢侯爷救命之恩。”
谢君乘在灼灼火光中恍惚,端起杯子时,似乎是替无数个希冀敬了这一杯,说“来日多的是想敬谢你的人,何必急于一时。”
“侯爷说得是。国子监如今的光景,皆是陈年痼疾。”裴嘉轻叹一声,沉思了须臾才说“前些日子,卑职留在国子监的书房,恰好得以翻看国子监往前二十年的名册。侯爷可知,国子监的学生数量骤减、乃至各地寒士进京之数连年减少,是从哪一年开始的吗?”
谢君乘眉心紧簇,突然从刚才的旧时记忆中获得一丝直觉“荣和五年前后。”
裴嘉一怔,点头道若要认真算,的确是荣和五年,但那一年的学籍记录尤其混乱,修修改改,此后再没有人去纠正或是查实究竟应该写多少。”
谢君乘却比裴嘉更快明白过来,为何那一年的乱象不值得被认真回想,更不值得被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