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白秋雨一口凉茶全喷在六戒和尚的脸上,他歉意道:“秃驴,这可不能怪我,他说的话让人憋不住。”
六戒和尚用僧衣擦掉脸上的水渍,双手合十,念咒止嗔念。
白秋雨盯着茶碗,神色有几分悲愁,“我就是个灾星,跟着我只有阎王殿的路。她不一样。”
喉结滚动两下,他突然笑出声,“我这条烂命注定要逆天而行。而她,我希望她走的是阳关大道,好好活着。”
杀师尊的仇人还没找到,他走过的每一步都踩着刀尖。
丫头在身边时,他连喘气都怕连累她,如今人走了,胸口空落落的,又盼着她回头。
眷恋与解脱在心里拧成死结。
与六戒和尚打闹,也只是为了缓解内心深处的难言之情。
韩牧司长叹一口气,拍了拍白秋雨的肩膀,脸上如痴情客一般惆怅:
“秋雨啊,修行之路本就波谲云诡,谁又能说自己不是在逆天而行?莫把自己当作灾星,你有你的侠义,她有她的命数。”
他盯着筷子上的牛肉,眼中有追忆,“但记住,这世道,变数太多,莫等失去才追悔莫及。”
白秋雨双眼冒精光,“韩师,我说你这是有故事呀,要不跟我们唠嗑一下。”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六戒和尚一边念咒,另一只睁开的眼盯着韩牧司。
韩牧司一巴掌扇在白秋雨的脑门上,“臭小子,想听故事得加钱。”
白秋雨豪气冲天,一掌拍在桌上,竟是一百两白银,“这些钱可够?”
六戒和尚掏出自己的十两银票,压在桌上,“小僧,加十两。”
一袭黑红襦裙的女子,把修长洁白的手,压在桌上。
“那我压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