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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磐石之下(3 / 5)

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无法控制的涟漪和战栗。

她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接近,尤其是一个像龙胆草这样强大、冰冷、充满未知危险的男人。这种绝对的被动和掌控感,让她恐惧,却又在恐惧的缝隙里,滋生出一丝极其微弱、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隐秘的依赖。

时间在暖风的轰鸣和死寂的沉默中流逝。当最后一缕湿发被暖风吹干,变得蓬松柔软时,龙胆草关掉了吹风机。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和林晚自己如雷的心跳。

龙胆草收回了手,那股强大的热源和压迫感随之退开一步。

“去床上睡。”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刚才那个为她吹干头发的举动,不过是处理一件需要善后的琐事。

林晚依旧背对着他,僵硬地坐在那里,手指紧紧揪着浴袍宽大的袖口。去床上?那张属于他的、巨大冰冷的床?

“我…我睡这里就好…”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最后的挣扎。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bp;龙胆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空气的寒意。那不是商量,是最后通牒。

林晚所有的勇气和抵抗,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瓦解。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一步一顿地走向那张如同深渊巨口般的深灰色大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她掀开冰冷丝滑的丝绒被角,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身体紧贴着床沿,只占据了最边缘的一小块地方,尽可能地远离床的中心。柔软的床垫有着惊人的支撑力,却无法带给她丝毫安全感。她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盖住,只露出一点额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个男人的存在。

龙胆草看着她如履薄冰般躺下,将自己裹成蚕蛹缩在床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情绪。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客厅的光线,卧室彻底陷入昏暗。林晚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丝毫放松。被子上、枕头上,那冷冽的雪松与檀香的气息更加浓郁,如同无数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缠绕。那是属于龙胆草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宣告着这个空间的绝对主权。

她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轮廓,耳朵却竖得笔直,捕捉着门外客厅里最细微的声响。

他似乎没有离开。她能隐约听到极轻的脚步声,倒水的声音,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身体的极度疲惫叫嚣着需要休息,但大脑却异常清醒,被无数混乱的念头和尖锐的情绪撕扯着——母亲的安危、曹辛夷的背叛、黑衣人的威胁、龙胆草莫测的态度、以及此刻身陷囹圄般的处境…还有,刚才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和他沉默靠近时带来的、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恐惧、担忧、屈辱、茫然、一丝丝微弱的、被强硬保护后的异样感…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心底翻涌冲撞,找不到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黑暗和死寂逼疯的时候,客厅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口。门把手,被无声地拧动了一下。

林晚瞬间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他要进来?!

黑暗中,她的眼睛惊恐地瞪大,死死盯着那扇门,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门,并没有被推开。

门外,只有一片更深的寂静。仿佛刚才那一声轻微的拧动,只是她的错觉,或者…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朝着客厅另一端远离卧室的方向,最终彻底消失。

他…离开了?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疲惫。林晚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她。她依旧蜷缩在床沿,裹在满是龙胆草气息的被子里,在巨大的精神消耗和身体透支的双重作用下,意识终于像断了线的风筝,沉沉地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这一次,是彻底的昏迷般的沉睡。

……

“林助理。”

冰冷而清晰的呼唤,如同刺破黑暗的冰锥,将林晚从混沌的深渊中猛地拽醒。

她倏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她瞬间眯起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意识才如同潮水般回涌——冰冷的公寓,巨大的床,龙胆草的气息…还有,磐石!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因为惊悸和骤然清醒而狂跳不已。环顾四周,卧室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厚重的窗帘紧闭着,隔绝了大部分天光,只有床头的智能感应灯散发着柔和但足够明亮的光线。

声音来自门外。

“给你十分钟。”&bp;龙胆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听不出情绪,只有惯常的冷硬和不容置疑,“洗漱,换衣服。九里香在客厅。”

说完,脚步声便远离了门口。

十分钟!

林晚几乎是弹跳起来,冲进冰冷的浴室。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但休息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有两三个小时?她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眼下的青黑似乎淡了些。她飞快地用冷水扑了脸,漱了口。昨晚裹着浴巾的狼狈和吹头发时的悸动还残留着痕迹,让她不敢在浴室多待一秒。

推开浴室门,她愣住了。

卧室中央那张线条冷硬的小方几上,不知何时静静地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不是她昨晚那身廉价起球的旧衣,而是一套崭新的、质感上乘的米白色羊绒针织套装,旁边还有配套的内衣裤,尺码精准得让她心惊。衣物上没有任何品牌标识,只有一种低调奢华的质感。

九里香准备的?还是…他?

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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