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低头擦唇角和衣服。
沈序秋端起咖啡,抿了口,目光却绞着她红润的脸,她习惯性抿唇周,露出的粉嫩小舌好似舔在他唇角。
他大脑神经猝然紧绷,捏着咖啡手柄的手紧了,喉咙里的咖啡仿佛渗了电,丝丝的麻钻进他五脏。
他眼睛虚眯,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正视他。
等她抬眼是不可能的。
她看起来像是要把自己埋进早餐里,匆忙吃完溏心蛋吃薯泥吃牛排,感觉喉咙要被她噎坏。
沈序秋往她盘里谦了条芦笋:“吃点青菜。”她细细地哦了声,听话地用叉子叉起芦笋,耳根子红得厉害。平时挺礼貌一人,现在谢谢也不说了。
沈序秋倒也不是想听她那声谢谢,从下楼到现在,连正眼都不给他。似乎很怕他,他又不会吃人,不知她在怕什么。或者是还在害羞昨晚那个吻。
小姑娘多少会害臊。
“我昨晚把你魂魄亲没了?”
池绿嘴里塞满了芦笋,听见他又提昨晚的事情赶紧咽下,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把昨晚的事挂在嘴边,烫得她眼皮都睁不开。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先是回答他那句话:“我魂魄还在。”说出酝酿很久的话:“昨晚的事我没有放在心里,我知道小叔不是故意的。”
“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又加一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是故意的?"沈序秋神色转冷,对于她想要当作无事发生很不满。阴沉沉地贴着她的脸,嗤了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就是这样什么都无所畏惧的一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恶劣想法,他也不屑于掩藏不堪,因为他有无需看别人脸色的实力和地位。池绿心心脏紧缩着,有种用棉花垂人的无力感,她不解地呢喃:“可是,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想亲了。”
他回答得坦坦荡荡,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过分无理。“我不可能憋着让自己难受。"<1
“也不是谁都会亲。”
一抹失望短暂地略过池绿眼底,室内开着恒温暖气,她整个人却像泡在冷水里,骨头都被浸冷了,涩痛。
不幸被他选中成为亲吻对象,还得感恩戴德吗。昨晚可以肆无忌惮不顾她的感受亲她,是不是有朝一日也能强势脱掉她的衣物。
他想做什么,全凭他心情。
还是高估了他的人性和道德。
他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她郁闷地咬着唇内侧的肉,再吃下去就得吐了,她不大舒服地起身:“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往门口走了两步,忽而停下脚步,侧眸看他纹风不动的侧脸,攥紧了手心:“那我建议小叔,找个女朋友,你可能是有点寂寞了。"1“情侣之间亲密接触才是合理正常的。”
顿了顿,加了句:“您昨晚那样是犯法的。”说完立马落荒而逃。
杯中的褐色咖啡倒映出沈序秋略有所思的脸,他指腹磨着钴蓝釉贝壳边杯沿,想通了什么,他眼尾浮起一丝冷冽的笑。听起来小姑娘是在提醒他,他们还不是情侣。1今天是元旦假期最后一天,池绿回到宿舍时室友们还没起床,她在门口小心翼翼换上拖鞋。
她是打车回学校的,她本来就有点晕公交和轿车,沈序秋的车内有清冽的苦艾冷香,坐着倒没什么感觉,但刚刚那辆的士车气味有些难闻,也有可能是在别墅吃太快吃太撑,导致胃不舒服,总想吐。喝了半杯温水也没压下去,病怏怏地换了套衣服拿上笔记本和书籍,去图书馆。
期末了,有很多知识点需要复习。
图书馆很安静,池绿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是大三的学姐,杨婧,她把笔记本放桌面,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放假还来图书馆啊?”“你不也来了。”
杨婧笑了笑:“没办法。电视台有个采访纪录片,我今天要修采访提纲。”学校新闻系的学生实习很卷,杨婧在大一暑假就被老师内推进了花城电视台做实习生,从那以后每年寒暑假都会去电视台做日薪60块的廉价劳动力。她倒是乐此不疲,她觉得做新闻就是要累计实战经验。老师前段时间也有问池绿,寒假有没有兴趣进花城电视台做实习生,但池绿考虑到幼儿园放假在家的池蓝需要照顾,便没去。“你怎么不趁着寒假去实习呀?“杨婧苦口婆心:“还是要早点实习,现在大家都卷,你也只有大一和大二有空,到了大三你要考虑是要读研还是出国,考雅思或背考考研,忙得要死,像我现在每天水都没时间喝。”池绿有听进去心里,但她实在放心不下池蓝,平时在幼儿园还好一点,放假在家爸爸不靠谱,爷爷又躺在医院病床,她难免操心得多。杨婧要跟的是精神病患者采访纪录片。
池绿倒是挺有兴趣,她除了在学校跟同学合作,完成老师作业,没接触过电视台的工作模式,杨婧看她有兴趣,邀请她到时候一起去现场看看,感受感受杨婧的采访纪录片正式开拍那天,正好考完期末,池绿还没买回浮邻的高铁票,便跟着一块过去精神病院。
院长对于电视台的到访很欢迎,两边说了一些客套场面话开始动工拍摄。不同于学校的分工,电视台的节目采访设备齐全,大件,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牛马用,试灯光,备采,在编导的指挥下紧张有序。精神病院里大多是一些中老年人,他们穿着统一制服,在院里的食堂吃饭,病房看电视,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很快池绿就看出他们的区别了。
拍摄病房时,有个病人用汤勺不断把浴缸里的水舀出来,旁边明明有更大的水桶,但他视而不见。
杨婧说:“如果是正常人,都会用桶啊。”池绿并不认同:"但是直接拔掉出口伐不是更快吗?”杨婧竖起大拇指:“还真没想到这个角度。”又来到一间闹轰轰的病房,一个憔悴的女病人倚在百叶窗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爬山虎。即使穿着朴素,身上毫无珠宝,发丝干枯也不难看出她周身的文化底蕴。
“听说她是因为死了丈夫,一夜之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