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英文口语水平就很好,跟Duke交流是完全没问题的。
Duke把他们带到住的地方,房子居然是一栋现代风的两层别墅,宽大、明亮、简约。
这哪里是躲人,明明是享受生活。
要是真的在这里住下,又何尝不是幸福生活。Duke介绍着附近的超市和娱乐设施:“离这五百米有一家华人超市,里面很多零食可以买给小朋友吃。”
池蓝小朋友牵着姐姐的手正东张西望,小朋友听不懂英文,只觉得屋子好漂亮,但是她突然有点想念星月湾的别墅了。估计是因为里面有做饭超级好吃的梅姨。
池绿等他说完后,郑重地说:“辛苦你了,麻烦替我跟沈聿初说一声谢谢,再替我捎句话给他,有缘自会遇见的。”Duke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沈聿初?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可能盛认识,我会跟盛说的。”
池绿一愣,知道他所说的盛应该是送她们去机场的男人。沈聿初全程把事情交给祁盛负责,估计他也不清楚她们现在的具体住址,哪怕沈序秋真的查到了他头上,他也能理直气壮说确实不知道。他没有把自己彻底卷进来,挺好的。
Duke继续说:“刚好暑假,你可以趁着有时间到处逛逛,再过两个月UCLA就开学了,开学后你就很忙了,选课,参加各种俱乐部,面试俱乐部,校园生活忙到起飞!”
“哦,对了,不建议你在学校用scooter,学校坡度大,容易受伤,多走走锻炼身体!”
池绿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想的是,辛苦沈聿初耗时耗财做这些安排。如果不是担心沈序秋会通过他找到自己,也许真的会在洛杉矶生活,进入UCLA做一个普通留学生。
“你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送走Duke后,池绿没有在房子里待下去,她打了一辆Uber。也没有使用祁盛给的电话卡,她在车里把卡取出来后换了一张庄意柔暑假放假前给的电话卡,拨通了一个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您好,请问是Eric Chen吗?我是来自中国的池绿,庄意柔的朋友。Eric Chen是华裔。
庄意柔的朋友,从小移民美国。池绿会跟沈聿初说自己想来洛杉矶就是因为Eric Chen在这里。
一个小时后在Eric提议的great white餐厅碰面,顺便一起吃早餐。Eric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阳光大男孩。
麦色皮肤,穿着老头背心,手臂的肌肉结实有力,笑起来很好看。一顿自我介绍后,Eric直接进入主题。“我按照意柔的意思,给你们办好了新的身份证。你们是十年前从福城移民美国的华裔,爸爸叫姜威,妹妹叫姜珞,你叫姜鲤。”顺手给了池绿三张新的身份证。
池绿仔细看着这三张印着自己和家人模样的身份证,虽长相一样,但住址和名字完全不一样,心口一紧,有些不敢置信:“假的吗?”Eric笑了下:“真的,你可以用这张身份证去全世界任何地方。”看见池绿眼里的怀疑和害怕,他解释:“我叔叔在联合国,求他弄这个费了不少劲。”
Eric又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这是用我名义办理的银行卡,里面有你托意柔从国内转移过来的资产,一共七百万。你可以找家银行转出来。”池绿有些脸红,这资产不是她的。她确认要逃后,偶尔从别墅里偷偷拿出爱马仕鳄鱼皮,喜马拉雅,让庄意柔帮忙卖出去然后汇进国外银行卡。沈序秋给她花钱很大方,也从不关注,都是让人把东西送过来让她挑,衣帽间一墙柜的珍贵包包,她拿了四个出来卖,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她也不是贪财的人,在外面没钱很难生存,她自己可以忍受,但池蓝还小,她不可能让妹妹跟着吃苦的。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没有人会知道。包括意柔。"Eric笑了笑说:“我也没见过池绿,我只认识姜鲤。”
七月的花城高温暴晒,到了晚上七点半天色还是亮的。在京城出差的沈序秋本来就已经买好了7月17日晚上7点回花城的飞机票。所以他那一天都没找池绿。
打算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从京城飞花城要3个小时,他在飞机上手机是飞行模式,没接到秦朗的电话。
晚上10点落地花城机场,和蒋霖一起并肩走向出口,秦朗早就已经在出口渡来渡去,脸色异常难看。
一边听秦朗着急愧疚不安的陈述,脚下步伐加快,坐上候在一旁的轿车。车内清冷的苦艾香清扫他劳累奔波一整天的疲惫。他揉了揉紧皱的眉骨,掀起沉沉的眼皮看向后视镜,没什么情绪地简单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她们进了御环商场就再也没出来,到了约定的回家时间,池绿电话打不通,池盛泽电话也打不通,调动商场监控,发现她们上了电梯后直接去东门,过了两个红绿灯,最后消失在文知街道?”秦朗握着方向盘,在后视镜中和那双阴翳森寒的黑眸对视上了。秦朗在沈序秋身边7年了,早已经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懂他的心情。他很少有脾气动怒的时候,暴怒在他眼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别看他现在面无表情看似平静,其实已经是悬崖上的马,发疯的边缘。秦朗认命地说了句:“是。”
“您旁边的袋子里装着池绿放在商场置物柜的手机。”坐在副驾驶的蒋霖觉得自己就应该迟一天回花城。碰上这档子事情,吓得他从落地到现在就没敢大声呼吸。
才活了二十几年,什么名场面都能见到。
沈序秋瞥向旁边规规矩矩的纸袋,纸袋彷佛在叫嚣、嘲笑、挑衅、鄙视他。他凝视了几分钟,用眼神把那些作乱的阴暗东西盯到消散。里面是两台手机和一台儿童电话手表。
借着黯淡的灯光,沈序秋拿起其中一台粉色手机,阴沉沉地看着亮起的屏幕,池绿清甜的笑容像一把尖锐含剧毒的刀,往他心口扎。他眼神逐渐幽冥阴冷,下颌绷成骇人的直线。右手拿着手机,这只曾受伤的右臂,被她亲密抱过、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