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短短五天,就做出这种混账事。
他想抹去这段可耻的记忆。
淡淡地说:“我也没想到那么大一个模特公司会做这种事情,真是够无耻。”
“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还借了四叔的律师团队。”沈序秋淡淡地笑,拨弄着打火机,要点不点的。“我倒是跟IMG模特公司的老板认识,你要是想去可以推荐你,不知道你对海外市场有没有兴趣?其实日韩那边的风格跟你很搭。”IMG。
这可是炙手可热的模特公司,走高级超模路线的模特都是从他们公司出来的,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去,但是他们签人特别严格。林白韵居然心动了一下,转而又为自己想走捷径的心态感到可耻、懊恼。她怎么可以对他的权势低头!
又发现,对方十分知道她想要是什么,把她了解透彻。“不用了。“林白韵捏着手心义正言辞地拒绝。“你考虑考虑,可以发一份简历给池绿。“沈序秋语调温和,颇有长辈关爱晚辈的气场:“聿初是第一次去女孩子家吃饭,以后你跟池绿说不定是姻亲。“四叔!"沈聿初皱眉再次否认:“我跟白韵只是朋友关系。”气氛又一次凝固了。
短短一个晚上再三提及再三否认。
林白韵面上有些难堪,眼眶里快要溢出眼泪,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他不在意也很正常。
沈序秋脸上的笑意收敛,眉宇缓缓皱着有些不悦。手指似有似无地点在桌面似在思忖什么。
转而温声对林白韵说:“我替聿初向你道歉。他从小被家父养在身边,像个长不大的男孩。”
林白韵垂着眸应付地嗯了声,桌底下的手绞在一起。沈聿初不理解:“四叔替我道什么歉?”
像四叔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会无缘无故替他道歉?这份道歉里面又藏着几分真心?
不知道四叔到底想做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需要跟林白韵道歉。除了那件事。想到那件事他又很不自在,浑身绷着。两人无声对峙,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沈序秋缓缓吐字:“道什么歉你不是心知肚明。”“敢做就要敢当,沈聿初,你还是不是男人?”沈聿初心里一阵凉意,他握紧了拳头。
在这一瞬间明白四叔知道了所有事情!他蹭地站起来,脸色通红地指责:“四叔,你派人调查我?”
“你为什么?你有什么权力调查我、监控我?连我跟谁上了床这种私密事你都要查,你恶不恶心啊?”
沈聿初是第一次在沈序秋面前大爆发,他真的压抑得很久了,从知道池绿是被迫的就对四叔很不满,这会更是达到至高点。本身他就因为这件事很烦躁,认为是污点,还被当众数落,有点恼羞成怒。沈序秋黑眸冷涔涔,寡淡地乜他,像看一堆垃圾。“沈聿初,你是不是有病?你问谁拿的避孕药?还用我派人调查?”沈聿初一愣,被四叔的气势压得眼眶发红,他才恍然,他是问玲医生拿的避孕药。
玲医生是四叔的人,给池绿开中药吃的中年女医生。他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质问:“那你怎么知道是…谁。”
那么多女孩,四叔怎么就知道是林白韵。
“你能去人家女孩家里吃饭,我不能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沈序秋一字一句蹦出来。
沈聿初被四叔说得脊梁都快挺不直,还是很不满意:“但是,你还是跟踪我了。”
沈序秋冷声说:“你把我女朋友载走了,当秦朗是瞎的?”沈聿初一咽。
一切都有完美的理由,沈序秋不存在监视他、派人调查他的卑鄙行为。反而是他因此恼羞成怒。
像个做了错事不肯承认的坏孩子。
林白韵的脑袋越埋越低,好羞耻,她掐着手心,痛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好疼。
她逼着自己抬头,勉强地笑:“我该回去了,我奶奶要找我了,你们慢慢吃。”
“白韵。”
池绿跟着跑出去。
在餐厅大门口拉住了她,”你……”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着她梨花带泪依旧用力地挤出笑容,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我没事,就当约炮嘛。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聊。”池绿重新回到包厢,里面悄无声息。
叔侄俩还在对峙,一个松弛悠闲地坐着,不知何时点燃了根烟,不紧不慢地抽,一个硬骨地站着,像是在罚站。
沈聿初看见池绿进屋,手心蜷了蜷:“我那天晚_上”把她当作你了。
他干涩地咽了下喉咙。说不出口。
池绿脸色不太好看:“沈师兄,无论怎么说,你都需要跟白韵好好谈谈,她喜欢你,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沈聿初更加抬不起脸,被喜欢的女孩知道了这档子事情。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
他感觉自己肮脏了,不干净了,不配喜欢她了。四叔的目的达到了。
沈序秋眯起眼睛瞧他,冷笑了下,将烟拧了。回去的路上,轮到池绿闷声不开口。
沈序秋心情倒是挺不错,依旧是叠着腿后靠着椅背,随意地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池绿忽而扭头看他。
“你是真心实意要帮白韵介绍模特公司吗?”“当然。”
沈序秋挑眉,一句话的事情,有什么难。
“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序秋揉捏着她的手背,回答得理所当然:“她不是你朋友么?”池绿冷冷淡淡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捅破那件事。”让一个女孩哭着走出包厢,明明知道这件事情那么难堪,还一意孤行地捅破。
她觉得他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