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肯定是不会去暖玉阁的，昨晚也就随口答应梦小蝶一声。
三人来到东市，随便找了家凉粉店就走了进去。
这店还是新开的，招牌上的红绸布还没有摘下来。地方也不大，门口支了四五张方桌，屋里头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用刀切着粉皮。
在后面的地方，还有个年纪更小些的孩子在吃力地推着石磨盘。
瘦小的身躯上只穿件小褂，额头上湿哒哒的都是汗水。
环境不咋的，不过桌椅板凳什么的都擦得一尘不染。
此时看到有客人来，少女赶紧放下切刀上前招呼。
“三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少女声音软软糯糯的，样子长得也很清秀，乍一看还有点像梦小蝶，属于小家碧玉的那种，给人的感觉就是总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呵呵……你这里除了凉粉，难道还有别的东西不成？
我倒是想吃面，姑娘这里有么？”
刘磊没有坏心思，就只是习惯性的嘴贱。不曾想这少女却猛地一变。
看她那拳头攥紧羞愤的样子，反倒是风惊蛰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呃……我这位朋友没有恶意，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姑娘别介意……三碗凉皮谢谢……”
刘磊自己也是闹了个大红脸，而这一幕全被屋里头那个小男孩看见。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屋里面跑，不一会儿，一个少年就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
三人闻脚步声回头，顿时风惊蛰和孙富贵就乐了。而那个冲出来的少年亦是愣了愣。
“厉小刀？你小子怎么会在这？
拿着木棍这是想把我们打出呀……”
厉小刀猛得反应过来，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远远丢开。没办法，确实挺尴尬的。
“钱给多了，所以开了家店……”
这冷峻少年依旧是那样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知道这是性格使然，风惊蛰并没有觉得被怠慢了。
“行吧，你忙你的去。只是借你的地方谈点事情……”
厉小刀点了下头，转身的时候已是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另外几张桌子也被收了起来。
“呃……其实用不着……”
风惊蛰还想说这太夸张了没必要，却是被孙富贵给拦下来。
“算了三哥……这小子看起来办事挺靠谱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都看到了一抹欣赏之色。
“刀仔，外面那三个人是你朋友啊？”
凌丫丫躲在案板后面柔声问道。
“五十两……”
厉小刀提了这么一嘴，屋里其余两个人也都明白了。
“那咱们就更努力些，争取早点把钱还给人家……”
“对，我再也不喊累了，肯定把米浆磨得又细又滑……”
年纪最小的这个弟弟也是拍胸口保证。他们三人都是孤儿，属于是从小无父无母报团取暖的那种，在感情上甚至比普通亲兄弟还要亲。
“嗯……”
厉小刀点了下头，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外面的风惊蛰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凌丫丫则看着还有那么多凉粉没卖出去，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门外，方桌上三个人边嗦着凉粉边商谈他们接下来的赚钱大计。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这生意风险很大，比你们以往见过的都要大很多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风惊蛰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哈哈哈……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正所谓风险越大，利润越高……”
风惊蛰的警告，在刘磊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啊三哥，你说咋整就咋整，大不了把之前赚的全赔出去……”
孙胖子还以为这次风惊蛰还跟上次坑郑永祥一样，毕竟围绕的只是一只猴子的故事而已。
“呵呵……赔钱？你这小子这段时间赔得还少么？
没猜错的话老苍头早就该骂娘了才是……”
齿轮工厂的事情被风惊蛰一言戳破，孙富贵只能是讪讪陪着笑。
“三哥原来你都知道啦？”
“我知道个屁，这还用说么？当初都提醒过了，是你小子财迷心窍非要把老苍头给圈住……”
齿轮这玩意虽是革命性发明，但也得看放在什么土壤里。
像如今这种以畜力为主的农耕社会，它的作用最多就是改造一下水车，军事上或许还能提升投石车的效率。
作用面太窄，成本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算了，直接摊开来说吧。
这次的生意，属于投入大，风险高，收益周期长，短时间内你们是别想看到收益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最后开始盈利的时候，却很有可能被人摘了桃子！
要是这样你们还想投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而且事先声明，这生意我不会在里面占有哪怕一丝的股份。
也就是说，这生意若想做的话，那你们才是老板，与我风惊蛰没半毛钱关系……”
风惊蛰越说越离谱，把刘磊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心想不就是卖个故事嘛，怎么搞得比私造军械还要恐怖！
“干，我干！还是那句话，风险越高，收益越大！”
孙富贵依旧没半分犹豫地做出决定，且不管这猴子的故事到底要怎么卖，他只需要相信风惊蛰就足够了！
刘磊也是被孙富贵给吓住了，不过他知道这胖子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拼了，大不了赔上全部身家。反正当不成家主，这钱也都不是我的……”
刘磊生怕头点慢了这两人会跟之前不带自己玩一样，咬咬牙也是应了下来。
风惊蛰见状也是有些佩服的点了点头，果然无论什么时代都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
“行，既然如此，那我风惊蛰就姑且陪你们疯狂一把。”
决心既定，也就无需再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