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坑人呢!”金叶马上说:“你儿子瞧着都快不行了,我们夫人买回去还得贴药钱!”
“就是就是。”银芽也帮腔:“我买进府也才五十文铜钱。”
谢玉书听着糟心,原剧是个爽剧,可其实只是对男女主来说爽,女配谢玉书的亲娘乔宝儿当初死契卖进永安侯府也不过三百文铜钱,不足一两银子。
人的命甚至不如樊楼的一盘菜贵。
她又看一眼奄奄一息的人,他手指颤巍巍的努力想拉她的裙摆,像是在发出微弱的求救。
谢玉书到底是让金叶给了老汉一百文铜钱,又让王安先将他送去看大夫,只带了赵峰乘新马车回裴府。
她前脚才离开雇役市,后脚就有三名矫健的高大男子抓住了那卖儿子的老汉,避人耳目的将老汉带上了一艘货船,丢进货仓内。
货舱内坐着个受伤的男人,光着上半身正在为自己换药。
“将军,这老汉说人已经被买走了。”那三名男子行礼道:“买家是勇毅伯爵府的裴少夫人。”
“裴少夫人?”受伤的男子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脸,只听他问:“裴士林娶妻了?”
他的下属答是,几日前才办的婚事。
他冷笑了一声,“真孝顺,我生死未卜,我的好侄儿洞房花烛。”他低头将胸口的腐肉挖干净,忍着痛重新敷上药膏,低头缓了缓才开口说:“盯着勇毅伯爵府,确保他活着。”
等他伤势减轻,亲自去府中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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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响起闷雷来,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就阴了。
谢玉书回府时,喜枝嬷嬷已经将狼藉的房间收拾好了。
若非樊楼的跑腿来收盘子、碗筷,只收到一堆碎盘子,喜枝嬷嬷还打算隐瞒下这件事。
谢玉书穿过来第一次真生气了,气裴家母子欺人太甚糟蹋食物,也气喜枝嬷嬷居然想忍下来。
让她忍?不能够!
谢玉书坐在喜房中吩咐金叶、银芽把裴士林的东西全部收拾了,给他送去书房。
她给樊楼跑腿的打赏钱,却没有结砸碎盘子的钱,让他去管裴家母子要,谁砸的谁付。
喜枝嬷嬷见她生气,心里也难过,扶着桌子跪下认错。
谢玉书无奈的去拉她起来,她抓住谢玉书的手却落了泪。
“玉书小姐,老奴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委屈,可……可你听老奴一句劝,永安侯府没了老太太就没人替你出头做主了。”喜枝老泪纵横:“若裴家那对黑心的母子抓住你的把柄将你休了,你……你无处可回……”
她说不下去,但谢玉书明白这口气喜枝是为了她才忍下的。
原剧里谢玉书为什么被磋磨成那样也不敢反抗裴士林?因为永安侯府既不会替她撑腰,也不会收留被休的她。
她如果被休就只能回外室母亲那里,可这无疑是把她重新打回了泥潭,她要顶着不守妇道被休妇的名头,被指指点点,况且她和母亲都没有谋生的手段。
“说句丧气话,嫁了人哪有不受婆母磋磨的?小姐且忍一忍,不要再乱花银钱,好生攒着,也好为日后打算啊。”喜枝也觉得沮丧,想到小姐要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就不知道怎么才好。
“你先起来。”谢玉书把她拉起来,瞧她哭成那样,叹气说:“气越忍才越多,我过去忍得还不够多吗?人人欺凌我是因为我不够忍气吞声吗?不是,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好欺负,但现在我不好欺负了。”
她替喜枝擦了擦眼泪,“如今我要做自己的靠山,你们是最该和我一条心的,你要相信我才是。”
喜枝连连点头:“老奴信小姐,可是……”
“没有可是。”谢玉书打断她,“你等着瞧吧,最迟今晚,裴府上下谁也别想好过。”
她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宋玠又快病发了吧?尝过甜头的人更难忍受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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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苍术冲进卧房中,一脚踢开香炉,夺下宋玠手里烧红的松木,抓住他的手,看到烧黑的掌心里血肉模糊一片,整个人吓懵了,“您的手……不痛吗?”
宋玠却仿佛感受不到掌心里烧伤的痛,只冷的嘴唇发紫,骨头缝因寒气侵入而又痛又痒,百蚁啃食一般。
苍术熟练的为他处理掌心的烧伤,眉头紧皱着,心也揪着,他是宋玠救下的乞儿,从他跟着宋玠那天起就看着少年的宋玠饱受这毒的折磨,每年盛夏毒发,每次毒发最少要熬上七天。
太痛苦了,曾经的宋玠还能靠着嘉宁小姐好受一些……
盘盘在床边呜呜地叫,像是明白宋玠在痛苦。
苍术试图撬开他的嘴将药灌进去,可撬开嘴唇发现宋玠因疼痛咬的满口是血,“少爷。”
他双目涨红像从前一样称呼宋玠:“请谢小姐来吧,哪怕把谢小姐暂时当成嘉宁小姐,您也会好受一点不是吗?”
不知道是听到哪个名字令宋玠睁开了眼,那双眼因寒气变得雾蒙蒙,像结了一层冰霜,渗着血的手掌动了动,太冷了,冷的他无比想念昨晚掌心里那团火一样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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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下来时,裴士林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他在外为了弟弟的事奔忙一整天,刚刚跨进门就收到樊楼的账单,要他赔砸碎的盘子钱。
盘子到底是他母亲砸的,他只能赔了钱。
没想到,进书房就看见自己的衣服、被褥全被丢到了侧榻上。
李慧仙气的跟在他身后咒骂谢玉书,说天底下就没有赶夫君的女人!她定是又看上宋相国那个高枝,心野了……
裴士林本就心烦,听的更是心火烧,怒声呵了一句:“够了!”
送新婚妻子去伺候别的男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救她不争气的儿子吗!
李慧仙第一次被儿子这般呵斥,顿时又惊又气,就不该娶谢玉书这个庶女,若是谢嘉宁还在,士林早和真正的侯府嫡女成亲了,还用得着到处求人救士滨吗?不过是谢嘉宁一句话的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