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确实收到了信号，但是他会出手救援吗？
显然不会。
且不论这一次斯诺到来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看一看地球文明的底牌，看看黄克究竞研究了什么。但说此刻距离斯诺脑袋，只有十厘米的烈阳之剑，斯诺也绝不会出手救下噬嗥。
冥王星附近，天使锁定了斯诺的踪迹。
在斯诺面前，两位天使手持烈焰之剑，凭虚而立，悬浮于深空之上。
天使彦的表情冷峻：“冥河的三代超级战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操控饕餮文明影响低等文明发展，违反了正义秩序。”
天使彦的旁边还站着天使冷，天使冷虽然不是三代神体，但也是二代顶尖，按照天使的惯例，只需要累积足够的功勋，或许只需要再多上一百年，就能够满足升级三代的要求。
凯莎安排天使彦和天使冷同时前来应对斯诺，算是对冥河实力的尊重了。
斯诺被面具覆盖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斯诺回应的话来看，多半是不服的。
“美丽的天使小姐，以地球在战争中表现出的科技水平，请原谅我看不出半点低等文明的影子。”从语气看，斯诺还对天使保持明面上的尊重，这说明卡尔还不想与凯莎撕破脸。
或者说卡尔还没有把握能够正面摧毁神圣凯莎。
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卡尔不会选择与凯莎撕破脸。
听到斯诺的回应，天使彦没有半点犹豫：“以卡尔的手段，对地球了解的应该不会太少吧？”“按照你们的了解，这颗星球上出现本土三代神体了吗？”
彦似乎是有意与斯诺对峙，抛出了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斯诺自然是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撕破脸，那就不方便胡言乱语，斯诺的话需要尊重现实。
“那么这颗星球的文明，研发出高级效率的恒星能量驱动算法了吗？”
彦继续抛出问题。
毫无疑问，并没有！
黄克的恒星能量调用算法，只停留在了初级阶段，并没有耗费经验值推动这种迟早被淘汰的东西。甚至蕾娜答应用作赔偿的高级恒星能量调用算法，黄克都没有实装，生怕这是潘震的手笔。在这种情况下，斯诺自然是又摇了摇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颗星球的本土文明研究出空间驱动算法或者创造虫桥之类的超远距离宇宙航行技术了吗？”
超神宇宙中，核前文明与宇航级文明的定义相对还模糊些，似乎只要走出了自己所在恒星系的文明都可以被称作宇航级文明。
但宇航级文明与被称作高等文明的造神级文明之间，有着严格的界限。
超远距离宇航技术、高级恒星能量调用技术、三代超级战士或者说三代神体技术。
这才是造神级文明的金标准。
在这套判别体系下，饕餮这种三者只掌握其一的文明，算不上高等文明，只能算是宇航级，天使也因此不会干涉饕餮与地球的战争。
斯诺沉默了。
甚至连摇头的动作都没有做。
他第一次从一位天使的身上看到了“无耻”这两个字。
刚刚的虚空手段是假的？
饕餮、巨狼两个文明，数以千计的战舰，数以万计的战士，顷刻间死亡。
就连拥有虚空引擎的巅峰二代半机械兽体改造战士噬嗥，在地球人手上也和玩物没什么区别。斯诺毫不怀疑，普通的三代神体级战士，也扛不住这一套打击手段。
拥有击杀三代神体手段的文明，竟然会被天使给定义成低等文明？
还有王法吗？
还有正义吗？
更重要的是，天使莫非是瞎了？
地球人击杀噬嗥的技术，分明就是虚空技术！
这是对正义秩序的蔑视！
沉默了一会儿后，斯诺终于开口：“地球文明击溃饕餮的手段，应该是来自……终极恐惧，我知道天使不喜欢这个词汇，但毫无意外，地球人的手段已经违背了天使的正义。”
斯诺的这一番话也引起了天使冷的侧目。
凯莎并没有像对待天使彦那样，告诉天使冷太多事情。
天使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经意间看向天使彦。
她也想知道，天使彦会如何回答。
但天使彦早有准备，早在她前来此地之时，凯莎就已经与她交代了很多事情。
不只是黄克关于暗位面的技术，就连天使的次生物引擎之事，凯莎都与彦说了一部分。
如今的天使彦比原本的历史进程中知道了更多，同时也成长了更多。
“首先，天使不承认终极恐惧的存在，这只不过是死神卡尔的固执判断罢了。”
“其次，地球文明的技术手段，神圣凯莎已经有所了解，更是与所谓的终极恐惧扯不上任何关系，只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技术罢了。”
正义秩序否认终极恐惧的存在。
至于黄克的技术到底是什么？有没有违背正义秩序？
最终解释权归凯莎所有。
凯莎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彦的说辞已经摆明了天使的态度，天使与地球文明之间存在“不可告人的勾当”这种事情，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若是过去的天使彦，或许还会对凯莎的决策感到疑惑，会感觉这一切与心目中的正义有着差别。但涨了诸多见识的彦愈发明白了文明间的相处方式，更是隐约明白了“正义”到底为什么而存在。天使彦在与斯诺对话时，在心底自语：“所谓秩序，不管是正义，还是过去时代的其它秩序，本质上都是为了维护文明利益而存在的。”
这不是凯莎教的，而是天使彦在黄克一次又一次决断中学习到的。
天使彦的对面，斯诺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
他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好像不是传统意义上对正义秩序绝对服从的天使，而是一个文明治理经验丰富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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