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还在犹豫要不要炮轰他家庄园的人。
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引起怀疑！进而发现她已经找到命定之人！
但如果是贝利的话……
那个名字在她舌尖绕了几圈，最终还是被轻声吐出。
“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贝利流畅地接话：“香水百合如何？可以遮掩□□的味道。”他一边说，一边调出那种花的图片。
艾梅莉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扯到了化学物质。
“□□？”她下意识地重复。
“是的，”贝利开始一本正经地科普，“那是一种人类常用来杀死同类的化学物质。当然，我们也可以考虑使用那些更难被检测出来的——”
“停停停！”艾梅莉丝连忙摆手，“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谋杀！？哦，女神在上，你完全误会了，贝利，我只是、真的只是想送点花给布鲁斯，感谢他今天的帮忙而已！”
贝利的逻辑链卡顿了一瞬，随即流畅切换。
不愧是艾梅莉丝殿下，机器人芯里浮现出一句赞叹，真是心怀宽广。
“当然，艾梅小姐。如果是为了表达谢意，我这边也有几种更适合的推荐……”
挑选了半天，艾梅莉丝终于定下了花种。
解决了一桩大事，眼前的资料堆得像课本，实在无趣。她胡乱翻了几页，只想快点应付过去。贝利则开始规划接下来几天的日程。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不大的爆炸声。
酒店隔音极好，艾梅莉丝只是轻轻眨了下眼，并未深究。
第二天早上，蛋糕店重新送来了蛋糕，而这次负责接收的是贝利二号——由贝利操控的仿生人分身之一。
送货小哥跟她攀谈起来，一边清点物品一边唏嘘昨天的遭遇。他说那送蛋糕的车运气太差，半路上竟被小丑劫持，最后整车蛋糕都炸成了烟花，路政清理了半天。
贝利二号本着收集资料的原则，询问他有关哥谭都市传说的事情。
“你说那只蝙蝠？”送货小哥压低帽檐，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凑到一身燕尾服的女管家耳边，像是要透露什么秘密。
他一边说，一边用两根手指互相搓了搓。
贝利二号立刻检索完这个手势的含义，迅速理解。
“请放心，我们只是游客，对这事有些好奇罢了。”棕发的仿生女管家微笑着，将一沓面额不大的钞票塞进他手里。
男人掂了一下重量，顿时打开话匣子。
“您算是问对人了。昨天那车的司机是我朋友，这些消息可都是他告诉我的，绝对靠谱。那家伙可真是命大，居然能从小丑手里活着回来。”
他压低嗓音，想要营造恐怖的氛围，“小丑，那可真是疯子，纯疯的。听哥谭本地人的一句劝——凡是沾小丑的都别信。”
“不过老乔治命硬，中了三枪还活着，人现在就躺在医院里养伤。他那一大家子人还等着他上班赚钱呢，可怜呐……”
又一沓钞票塞进他手里。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女管家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补充：“小费。”
这次，他像倒豆子一样讲了个痛快。
还好有韦恩的保险，老乔治不用为医药费打工半辈子了。
是蝙蝠侠救了他。
“蝙蝠侠肯定不是人类，不是吸血鬼就是外星人。”送货小哥复述着老乔治的话，“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大劲儿？直接把坠落中的他拽上去。”
“他说那东西是用舌头卷住了他的一条腿！吸血鬼嘛，肯定会这些。不止这样，那家伙还往他中枪的胸口喷冷气，医生说，是那股子凉意救了他的命。”
“最后爆炸的时候，我的另一个朋友也在现场，他说他看到蝙蝠侠张开翅膀飞走的样子，还撞歪了路边的路灯——不用担心，那玩意早不亮了。能在那种爆炸中活下来，他肯定是吸血鬼。”
讲完故事又赚了小费的送货小哥心满意足，他哼着小调离开酒店顶层，在走进电梯前，还对大方的女管家夸张地鞠了一躬。
“祝你们旅行愉快！”
艾梅莉丝的声音在贝利二号的耳中响起——她全程旁听了这番故事。
“真是有趣啊，吸血鬼。”
她不禁感慨，哥谭这座城市，还真是相当了不得。
“您是想饲养吸血鬼吗？”
贝利从殿下语气中的兴致里捕捉到蛛丝马迹，忍不住出声询问。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事，他们这些仆从，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之赴汤蹈火。
“不！”
真是可惜，贝利将捕获吸血鬼计划书放进待定文件夹。
接下来的几天，艾梅莉丝依旧重复着吃饭、购物、睡觉的循环。
除了在遇见布鲁斯的第三天收到过他的回礼——一条嵌着宝石的项链，据说是对她赠花的答谢——她再没有见过这位哥谭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据传，他半夜飙车撞上了路灯，正在休养。
三流小报绘声绘色地猜测，是因为心仪的封面模特被纽约的那位富豪横刀夺爱，气得他选择飙车来发泄，最后因车技太差变成现在这样。
龙的心脏仿佛被一团史莱姆爬了上来。
黏黏的，冰冰凉凉的。
每一次跳动，都在胸腔里拉出扯不断的丝。
令龙非常，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