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中央公园的夜色下,魔力碰撞的余烬尚未完全消散。
美狄亚的身影悄然落地,紫色的斗篷在夜风中拂动。
她看着Rider,那双金色眼眸里的诱惑已然褪去,转为一种平等的审视。
“柳洞寺的地脉,是整个冬木市灵脉的源头之一。”
美狄亚的声音不再刻意魅惑,带着神代魔术师独有的古老与庄重。
“它所蕴含的魔力,远不是你这「鲜血神殿’慢慢汲取的速度可以比拟。”
“我真正的Master,葛木宗一郎,他的愿望并非圣杯,而是维持现状的平静。但这份平静,需要力量来守护。”
她坦然摊开手,一缕精纯的魔力在她掌心流转,却又迅速黯淡。
“我的魔力储备已经见底,与Saber一战消耗巨大。更何况,柳洞寺的地脉最近一直有“老鼠’在偷窃,日积月累,已让我不堪重负。”
Rider静静听着,手中的短锥并未放下。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Caster没有说谎。
那种魔力即将枯竭的虚弱感,是任何魔术师都无法伪装的。
“你的目标,是柳洞寺的“守护者’?”Rider的声音清冷,直击核心。
“没错,那个该死的Assassin。”
美狄亚的语气中透出刻骨的厌恶。
“他不过是个被规则束缚在地脉上的残影,一个连英灵座都上不去的亡灵,却占据着地利,阻碍我完全掌控柳洞寺。只要将他排除,我便能解放宝具,重塑我的工房。”
她死死盯着Rider,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届时,整个地脉的魔力,你我二人,平分。”
平分整个柳洞寺的魔力。
这个提议,让Rider体内的灵核剧烈悸动。
她需要力量。
需要庞大到足以改写宿命的力量去拯救樱。
这,无疑是一条捷径。
“我如何信你?”
“你别无选择,不是吗?”美狄亚轻笑,笑容里是洞悉一切的了然,“你的Master,间桐慎二,一个毫无才能的废物。他能提供给你的魔力,恐怕连维持你存在都捉襟见肘。”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Rider的眼罩,直视着她内心的渴望。
“你今夜在此张开结界,不就是为了“进食’?与其猎杀这些驳杂的灵魂,不如与我一同,享用真正的大餐。”
“更何况,我们有共同的敌人,Saber和Archer。一旦掌控了柳洞寺,我们进可攻,退可守。这盘棋,才能继续下下去。”
Rider沉默了。
与虎谋皮,或许危险。
但原地踏步,更是死路一条。
为了樱,她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时间,地点。”
Rider收起了武器,声音简洁。
美狄亚的嘴角,终于勾起满意的孤度。
“明天午夜。我会提前布置好结界,削弱山门对他的地利加持。届时,你我联手,一击必杀。”说完,她的身影化作无数紫色光点,消散于夜色。
Rider独自伫立,笼罩公园的“鲜血神殿”随之无声消散。
她没有吸收任何一个灵魂。
今夜,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间桐宅邸。
间桐慎二见到两手空空回来的Rider,怒火中烧。
“你干什么去了?我让你去补充魔力,不是让你去公园散步的!”
“计划有变。”
Rider用最平淡的语气,复述了Caster的提议。
慎二先是一愣,随即陷入狂喜。
“和Caster联手?攻击柳洞寺?太好了!”
“那可是Caster的大本营!只要赢了,我就能同时拥有两个从者!不,是控制两个从者!”他完全没想过风险,没想过Caster是否可信。
在他的认知里,从者就是工具。
“Rider,明天你一定要主导她!让她知道,谁才是更强的阵营!”慎二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君临天下。
Rider没有回应他的妄想,静立于阴影中。
她能感觉到,隔壁房间里,那股让她牵挂的气息,睡得并不安稳。
同一时间,卫宫宅。
远坂凛盯着矮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眉头紧锁。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面对超纲考卷的优等生,无从下笔。
“言峰绮礼死了,死得不明不白。Caster袭击这里,又莫名其妙撤退。现在,整个冬木市的魔力流向都变得很奇怪,尤其是柳洞寺,像个被开了好几个洞的漏勺。”
她烦躁地看向正在厨房洗碗的卫宫士郎。
“士郎,你不觉得,这盘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吗?”
“是那个“第八组’吗?”士郎的动作顿住。
“除了他们,我想不到别人!”凛将茶杯重重放下,“从市民会馆那个夸张的“风王结界’,到柳洞寺地脉的异常,再到Caster的袭击……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净化黑泥?可他们的行为,却在不断激化圣杯战争本身!”
Saber端坐一旁,金色的呆毛微微晃动,表情严肃。
“柳洞寺是重要的灵脉节点,不能落入心怀不轨的魔术师手中。”
“问题就在这里!”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双马尾,“Caster的Master只是个普通人,她本身魔力严重不足,本该龟缩起来。除非……她找到了新的魔力来源,或者新的盟友。”
凛站起身,在窗边望向柳洞寺山的方向。
“今晚柳洞寺的魔力波动异常活跃,我怀疑,她今晚就会有大动作。”
她回头,眼神锐利。
“我们必须去看看。不能再让那个神秘的“第八组’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