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除了苏河自酿的酒,还有几只菱形的玻璃酒杯。
其实这还只是半成品。
如今的大明没人会吹玻璃,苏河花了大价钱,从铁匠铺里找了个有天赋的师傅,昨天才勉强上手。那些练手的玻璃杯,早被他让沈万三带去海外卖了。
每个小国只卖一百件,一件定价十万两白银。
后续还会按各国吉祥物做艺术品,谎称是“祥瑞之物”,只收黄金。
这样一来,沈万三很快就能用最小代价换巨额财富。
“大哥,这……这不是皇宫里说值万两黄金的琉璃杯吗?”
朱棣盯着杯子,眼睛都直了。
“没错,是琉璃杯!”
朱标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么干净透亮的琉璃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两人身份尊贵,此刻却像见了宝贝的孩子,连手都不敢用力,生怕摔碎了。
苏河忍不住笑了,拿起一个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喉咙里传来一阵灼热,舒服地叹了口气:“别这么紧张,这东西做起来不难,你们不用这么惊讶。”
“不难?”朱棣皱着眉,满脸不信,“苏大哥,琉璃不是天地生成的宝贝吗?西域小国进贡时都这么说,历朝历代的记载也这么写,怎么可能是人做的?”
他一点化学知识都没有,实在想不通。
朱标也放下杯子,疑惑地看着苏河。
琉璃是至宝,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如今说能人造,实在太震撼了。
“你们不信也正常。”苏河解释道,“其实这东西的材料遍地都是,就是沙子。把沙子烧到高温,变成像铁水一样的液体,等凉了再塑形,就能做出这个。你们没学过这些知识,才觉得难。”
他其实记不清具体原理,只能说个大概,哄住两人绰绰有余。
朱标愣了愣,突然气道:“这么说,那些小国是用便宜的沙子,换咱们贵重的贡品?真是该死!”“也不能这么说。”苏河摇摇头,“他们没真正的技术,做出来的琉璃都是五颜六色的,从来没有咱们手上这么纯净的。只要咱们掌握法子,将来有的是钱进国库。”
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又给两人倒满酒:
“来,尝尝这酒,我亲手酿的,比你们平时喝的烈多了!”
朱棣早就被酒香味勾住了,碰杯后一饮而尽。
酒入腹,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他舒服地喊出声:
“这酒真够劲!大哥,你少喝点,你酒量没我好。”
三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应天府的天从湛蓝变成晚霞的金红,最后彻底黑了下来。
桌上的红薯干、烤鸡骨头堆了一堆,酒也快喝光了,却没人醉。
朱标突然提议,把苏河酿的酒归朝廷管理,苏河立马答应了。
“大哥,你们最近怎么总提钱啊?”朱棣脸红扑扑的,疑惑地问,“咱们要干大事吗?”
朱标笑而不答,苏河却逗他:“永乐,没听过“钱到用时方恨少’吗?有备无患都不懂,看来没学到我的精髓。”
两人的对话让朱标心情大好。
在这儿,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对了苏兄,我有个事想问你。”朱标放下杯子,眼神里满是好奇,“你们未来还有多少神奇的东西?咱们这辈子能见到吗?”
其实朱标和朱棣常对着天空幻想未来。
可苏河却摇了摇头:“不可能。未来的发展靠的是整个国家,不是靠皇权。你们的思想,根本想象不到那样的世界。”
朱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又抬起头:
“苏兄,要是我请你当雄英的老师,趁他还小,教他未来的知识,他会不会成为最优秀的皇帝?”这话藏在他心里很久了,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苏河吓了一跳:“你没开玩笑吧?让我当帝师?万一我教的话让你父皇生气,倒霉的可是我!”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历史课本上的话。
“封建帝制,必将灭亡”。
这要是让老朱知道,不得把他砍了?
而且他从没教过三岁小孩,顶多带过十四五岁的军训学员。
“你别这么快拒绝.”朱标恳切地说,“雄英很机灵,我不想他跟其他皇太孙一样,只学老一套的知识。有你在,大明或许能有个不一样的皇帝。”
朱棣在一旁听着,也惊呆了。
大哥居然真要让苏河当帝师,这可是能影响未来皇帝的职位!
苏河看着朱标,突然问:“要是将来雄英走的路,是你们从没见过的,你会后悔吗?”
“不会。”朱标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大明百姓能幸福,能硬气地对抗外邦,就算雄英跟我想的不一样,也没关系。”
苏河心里一动。
朱标真是仁君,胸怀这么宽广。
他要是不答应,反倒说不过去了。
“我教雄英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将来出了意外,你可不能怪我,我用的教育方法,你可能接受不了。”
“放心!你尽管教,我绝不阻拦!”朱标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三人又喝了一个时辰,最后都有些醉了,朱标和朱棣是被人抬回皇宫的。
这是朱标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
消息传到后宫,朱元璋有点不爽:
“妹子,苏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标儿跟他认识才几个月,就变成这样了,将来会不会出事?”“你操这些心干什么?”马皇后白了他一眼,“标儿都二十多了,是个男人了。你见过他跟谁交过朋友?你有天德、汤和这些发小,标儿呢?除了兄弟姐妹,谁都没有。他这是压抑太久了,需要释放。再说了,他跟苏河相处后,工作效率都变高了,有好处的事,拦着干什么?”
朱元璋一想,也对,马皇后说的总有道理。
他又想起朱允坟,气呼呼地说:
“对了妹子,咱昨天才知道朱允坟干的混账事!咱刚走,他就削藩,逼死叔叔,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