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位。”
杨钰没想到冷千山的脸溃烂到如此地步,心疼得泪水直涌,她勉强定住心神,将杯盏奉上,手抖到茶水荡出浪花。
阮秋扇颔首允了,小抿一口示意礼成。
那问心镜竟然照不出她的容貌,座上又是一片哗然,没想到阮秋扇真是饿了,从哪找来这么些极品弟子。
“两位赐宫玉刻字。”
慵懒葛优瘫的阮秋扇终于舍得直起身子,将两块发光的玉珏送到他们面前,“望你们坚守本心,自在逍遥,不负我阮秋扇亲传第三代弟子。”
杨钰有样学样地接过,跟着冷千山退出殿外。
“师妹,你的脸不止是花粉过敏,这冻疮一层接着一层,一定很疼吧。”少女泪珠在眼眶打转,她吸了吸鼻子,拉着他就往悬壶隐跑。“你天赋绝佳的冰灵根,为何把自己伤到如此地步?”
陈子耀还在二人身后耀武扬威地自嗨:“瞧你们都把长老吓成什么样了?长得丑就别出来吓人!”
“顾师姐,他这脸还能复原吗?”杨钰带着哭腔,死死拽着顾舟的衣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为了修炼竟然努力到这种程度,都怪那该死的寒镜!”
恨意是冷千山身上最澎湃的情感,铺在最底层的是自愿服毒的爱,他认同地重复一遍,嘴角噙着笑:“是,寒镜当真该死,让你担心了。”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微凉的指腹擦去少女的热泪,他凝成雪球揣在袖袍里,像收集癖般囤积着关于少女的一切。
“诶呦,钰师妹,你把鼻涕收一收,你不想想,你这副模样我怎么受得了?”
顾舟端着药碗给冷千山上药,棉布每接触他的皮肤,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杨钰为他流的眼泪也多一滴,袖子里很快堆满了雪球。
“你应该早些来看,这溃烂一层套一层,我也不能保证你能否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你是钰师妹的朋友,我自当尽力。”
杨钰记下顾舟所说的注意事项,猛猛点头,眼中有光:“泠雪师妹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冷千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小徒弟给他讲的笑话,让冰山脸的他嘴角都有些松动。他神情认真:“为什么山菌和橙子打架,橙子死了?”
“为何?”
“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
殿内的氛围瞬间冷透,顾舟缩了缩脖子,凉飕飕的,“谁把窗户打开了,冷死我了。哦,窗户是关的啊。”
时光荏苒,在青渚学艺修炼的三年如白驹过隙。一向不喜欢动物的冷千山拎来了两只小熊猫给杨钰养,她还纳闷,这小熊猫一上来就抱她大腿,熟分得很,莫名其妙让她想起了失踪的沈氏兄妹。
有天休沐日,杨钰寝室殿前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现在敲门的是裁云宗冷霁月、悬壶隐顾舟、御兽宗陈雪衣、古籍借记陈辰、逍遥派张远、师父阮秋扇、古风小生方墨生、师妹泠雪、师兄霄衡、你的青梅竹马夜帅哥……”
杨钰:“我这容不下这老些人。求你们去别处,好吗?”
屋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