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罚站!”
对于许易的装扮,他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倒好,今天赶上他心情不爽,连同许易也遭殃了。
大
全班四十二名同学的数学练习册,像小山一样堆在顾启手上,他捧着,没走两步,哗啦啦掉了几本。
出于同桌情谊,宋白渝走上前想帮他捡起来,却见班长吴敏学也上前,两人同时弯腰,同时要捡,一抬头,她看到吴敏学温柔地笑道:“我来帮忙吧。“班长日理万机,还是我来。“宋白渝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把地上的练习册都捡起来,站起来从顾启手中又拿了几本,朝他递过去一抹甜甜的笑容,“同桌,走吧。”
顾启没有任何回应,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却在走了几步后,嘴角才勾出笑忌。
刚到养生杨办公室门口,宋白渝听到里面传出声音,立刻收回脚步,拉住顾启。
听了墙根的宋白渝,将养生杨和英语老师胡溪柚的话都听全了,知道了顾启写检讨,不只是揍了黄毛和心机男,还砸了布告栏,两罪并罚,检讨书写得涛草敷衍,被喊家长,好家伙,家长还没来,成绩好就应该被纵容吗?胡溪柚对顾启的行为很不满,养生杨也许出于学神要被呵护的心态,劝胡溪柚:“胡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上次碰到他家的司机,聊了几句,才知道顾启跟他爸妈的关系不好。”
胡溪柚摇了摇头:“这帮青春期的孩子,真让人头疼。”养生杨捧着杯子喝了口茶,捧哏:“谁说不是呢,他那同桌,你知道吧,宋白渝,做什么不好,染了红头发。”
“那小姑娘,我有印象,转校生,听说被人诬陷作弊,她看起来很乖啊,怎么会做这种事。"胡溪柚面露不解,“她昨天做的英语随堂测试做得很好,148分。”
“这么高?“养生杨先是一惊,后欣慰一笑,“看来她还是可培养的好苗子啊。”
就是他口中可培养的好苗子,正跟顾启一起听墙根。顾启不想再听了,应该说他早就不想听了,想进办公室,但进不去,因为被身边的辣椒油精拽住了手臂,她的手很软,小小的一只,握得他心头一阵燥热“还想不想上课了?"顾启盯着她握住自己的手,“松开!”宋白渝方才只想着怎么把他拽住,想多听一些关于他的事,并未注意到自己却一直拽着他胳膊,意识到这样的肌肤接触过于亲密,陡然红了脸,连忙收回手,跟着顾启进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宋白渝没头没脑地跟顾启说了句“谢谢”。顾启没明白她的意思,问:“谢什么?”
“布告栏的事。”
“不用谢。”
你那样做,不也是为了我。所以,不用谢!两人一路走,一路被围观,简直像极了动物园里被圈养的动物,这样的感觉让宋白渝很不自在,好像很多灯光都射在了她身上,让她无处可躲。她看向一旁的顾启,这位爷仍旧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被人围观的不自在。
各种难听的声音入了宋白渝的耳。
“你看那女生,搞一头红发,像不像妖怪。”“你别说,还真像,来我们凡间凑什么热闹!”“你说她是不是想傍顾启,看她贴顾启那么近。”“就她那样,还想傍顾启,顾启是我们陶姐的!”说陶姐陶姐到,她看到染了红发的宋白渝,觉得真是鲜事一桩。走到她面前,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打趣道:“哟,学我染头发?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泡到顾启!东施效颦!”
宋白渝被她说得火气上来了,攥紧了手心,想揍人。但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还摩挲了几下。
她看向身边人,一脸淡定,仿佛做事的并不是他。手背上传来他的温度,明明带点凉意,她却觉得万分滚烫,忍不住打了个嗝。
“小奶包,你昨天不是说想喝草莓味的牛奶,要不要哥哥给你买?"顾启笑着跟宋白渝说,说完很自然地将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密友似的。陶辛气得面色铁青,大骂顾启一句“你他妈浑蛋”。大
叛逆三人组被养生杨赦免不用上课间操,理由是,有耳钉的赶紧把耳钉摘了,染头发的就不用引起骚乱。
三人来到了天台上“放风",没有任何遮挡物,刺眼的阳光斜斜地射过来,刺得宋白渝有点睁不开眼,她走到一处靠墙的背光处,见两人也跟来了。许易撩了下她的头发,对她的这波操作十分不解:“宋白渝,你为什么要染头发?不会是想跟我和启哥学习扮酷?”“新学期,新风貌,这样,够新吧?"宋白渝看着被风吹得扬起的头发,恍惚间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头发,仿佛戴了顶假发,她还没有习惯红头发的存在。“你们呢,不打算把耳钉摘了?“宋白渝看了看顾启的右耳,越发红了,似乎要发炎,“顾启,打耳洞的地方疼吗?”许易接话:“你不知道吗,现在都是无痛打耳洞。"他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线,“不想摘。”
“许,你的手机是不是响了?有人找你?"顾启朝他使了个“你他妈快走,别逼逼″的眼神。
许易是明白人,知道顾启的意思,明显想支开他,跟宋白渝独处。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假装看了下:“确实有人找,你们聊,我撤。”许易一走,顾启也没放过宋白渝,问她:“这红发怎么回事?”宋白渝靠在墙上,侧过头望着顾启:“被各种傻逼嘲讽的滋味我尝试过了。”
“所以?"顾启也望着她。
“我们,“宋白渝伸出手,“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手悬在半空,跟空气玩了场虚无的游戏,什么都没能触碰到,心渐渐沉下去,仿佛沉入深海。
空中混着阳光、青草的夏日气息,她像考试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解不出方程式的傻学生。
失落,空虚,没劲!
宋白渝讪讪地把手又缩了回去,看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算了,不强求。”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听着广播里放着的早间操,心里有点燥,没来由得问了句:“你喜欢陶辛?”
“重要吗?”
“随便问问。”
谁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