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走吧。”陈星野踩下油门,轰隆的声音在街头响起,带起了一路尘土。这尘土扑了在跑车后面的少年一脸。
少年看着远去的跑车,快速地在滑板上滑了十几米才停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露出手背上的青筋。
他拿出手机,翻到微信里“小奶包"的页面,对话框里的那句话发是发出去了,但后面挂着惊叹号,显示网络有误,没有发出去。“艹!“顾启忍不住低骂一声,“竞然欠费了!”那句未发出的信息里写着:【小奶包,哥哥马上就到。)大
续了花费,顾启没了把那条未发出去的信息重新发一遍的想法。有的事,过了就是过了,回不了头。
他一路滑到了“芳华"小卖部,小卖部前不同于往日的冷清,来了几个老年人,其中一个见柜台前没人,就朝院子里面喊:“花老太,你人呢?”屋里没有响应,这人又继续喊。这几个人都是邻里,知道花老太有个习惯,人不在家,小卖部的门是一定要关的,这门敞开着,显然人在家,但怎么没有一点声响?
顾启滑到小卖部前停住,跟这几位老头子说:“爷爷们,别喊了,你们要什么?”
他从滑板上下来,把滑板靠墙放,坐到柜台后面,双臂随意地搭在柜台上,面上露出不羁与纨绔。
这几位老大爷也都知道顾启是个混不吝,见怪不怪,刚才那位说:“来一条烟。”
顾启轻车熟路地拉开玻璃柜,拿了一条烟递给他,递过去的时候听见这位老大爷又问:“冬至啊,你外婆在家吧?”“病了。"顾启眉头一皱。
“是不是高血压犯了?”
“嗯。“顾启象征性地应了声。
“那你作为外孙,要多照顾照顾她,别没事就出去。"老大爷摆出了长者教育人的姿态。
顾启本来心情就不爽,听到受了训,更是烦躁,把烟朝柜台上重重甩了下,朝老大爷投去冷冽眼神,刀子似的,像在无言地说着“没事的话给老子滚”。老大爷交了钱,招呼着其他几人走了,走之前还嘀咕道:“这小子就这样,尤其是犯了事之后更加变本加厉,惹不起!”顾启听得更加不爽了,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儿上,估计要上前挑一场事端。
算了,懒得跟他们计较。
他从柜台里拿出最贵的一盒烟,撕开了包装盒,抽出一根烟,又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夹在指尖的烟,吞云吐雾间,烟雾瞬间在他周身索绕。刚抽了两口,这时,从门内传来花老太的声音:“孙子数,你刚才去哪儿了?走得还那么急?”
顾启暗骂一声,急忙把手中的烟扔到地上,踩灭。“外婆,您好些了吗?"顾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一侧的小门,见花老太正迈着小步子走过来。
花老太还没走进来,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骂道:“臭小子,你又抽烟!”花老太背着光,整个人几乎成了剪影,背微微弯着,看着有些佝偻。什么时候,他家精神焕发的花老太变成如此模样?像被岁月摧残的一朵残花,看着心疼,也心酸。顾启很快回神,急忙想上前去扶花老太,却被花老太一把拂开,有些不满地说:“冬至啊,你是不是也嫌弃外婆老了?”“外婆,您没老时,是我外婆;您老了,还是我外婆。"顾启拉了椅子让花老太坐下,“外婆,您要好好的!”
早上,外婆晕倒在地,幸好顾启睡得浅,听到了摔倒声,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去看外婆,她人摔倒在客厅的地上,大约头落地,接触地面的额头被摔得红肿为了照顾外婆,才耽误了他去送宋白渝。
这事,他没告诉外婆,是怕外婆有心理负担;他也没告诉宋白渝,感觉没什么好说的,迟到了就是迟到了。
人生常常如此,做好的计划,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打破。大
不知情的宋白渝对顾启没有践行约定一事耿耿于怀。想着他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发信息解释下,但国庆期间没有等到他的解释,更没收到他的一条信息。
无数次,她都将页面调到“空白"的对话框,输了一遍又一遍想好的话,但最终都删掉了,另一个自己总会跳出来说:再等等,看他会先说什么。这一等就等了七天,结果,什么都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