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影无踪。他想起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想起书房里进退两难的挣扎,只觉得喉咙发紧。
他终究是来晚了。
或者说,他从未真正敢往前迈过一步。
披风上的雪化了,湿冷的寒气浸进骨缝里。
江闻铃调转马头,缰绳在掌心绕了两圈,勒得手通红。
他没有再看世无双一眼,马蹄声沉闷地敲在雪地上,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此景,也不止他一人看到了。
不远处的望云阁三楼,一扇雕花木窗虚掩着,顾客州正临窗而立。
他指间摩挲着一支狼毫笔,笔杆是上好的紫毫。
视线穿过楼下熙攘的人群,世无双门口那一幕,像根针狠狠扎进他眼里。
“呵。”他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淬着冰。
指腹猛地用力,一声脆响,狼毫笔竟被生生折成两段,断口处的笔锋刺进掌心,渗出血珠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黑漆门,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晚了?是啊,是晚了。
可他偏不承认。
他将断笔狠狠掷在地上,墨汁溅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团丑陋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