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大雨
行驶的车子忽然一个猛刹车，伊月的头险些磕到前面的座椅，一只手挡在面前，盖住她整个额头，掌心温度灼人，然后把她拉进一个怀抱。顾野藤护着人，还没来得及发火，先查看怀里的人，前面的司机已经道歉：“抱歉顾总，前面刚刚出现一只猫，就……”伊月被人紧紧搂着，头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胸腔起伏，顾野藤此时的声音更加威严雄厚：“知道了,注意一点，慢慢开。”“好嘞好嘞顾总。"司机连忙应。
伊月插了一句：“猫怎么样了？撞到了吗？”司机一边减速一边回答：“刚刚从马路中间穿过去了，没撞到，可机灵了。”伊月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从顾野藤的怀里出来，经过刚刚那一颠簸，刚刚想问的，她已经不想问了，没必要知道了，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顾野藤却问她她刚刚想跟他说什么。
“哦，我刚刚想起来，天气有点凉了，我最近给我爸爸织了一件毛衣，打算明天去看看他，可以吗？”
顾野藤的笑淡了，难怪他最近总在房间里看见毛线。“当然可以，不过我明天有点忙，不能陪你去见岳父。”这声“岳父"，伊月只觉他大言不惭，因为她爸爸要是知道她的这个丈夫怎么来的，估计不会认。
她浅笑，很体贴道：“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其实不用人送我的，你的司机也很忙。”
顾野藤瞧着她没说话，摸着她手上那道疤，像是若有所思。伊月在晚上收拾了很多东西，入秋后，看到适合给方亭越添置的东西，下意识就买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可以装下一个小行李箱的程度了。清点好这些，伊月又去了厨房，烤了十几个蛋挞，方亭越爱吃。她捏起来尝了一个，瞥见顾野藤靠在门栏那，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总感觉他的目光阴沉沉的，一瞬间嘴里的蛋挞都不香了。他走过来，拿起一个刚出炉的蛋挞。
伊月下意识阻止：“你别一一”
顾野藤躲过她的手，笑她：“别这么小气，做那么多分我一个怎么了？”还没入口，他盯上她手里咬过一口的，完整的被放下，抢了她入过口的，语气似无奈：“这样总行了吧？”
其实也没事，只是这是为爸爸做的，她替爸爸护食而已。但许久没有做，担心手艺退步，又伸着脖子问他：“味道怎么样？”顾野藤就着她咬过的豁口咬上去，砸吧砸吧着嘴，眼尾下耷瞅着她有些紧张的小表情，从未有过的怪异感涌上心头。他避开她的目光，被地上两个人的影子吸引，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情绪。
轻声说：“还行，很甜。”
“难道是我糖放多了？"伊月嘀嘀咕咕，转身又去研究，“太甜了又要重新做了，年纪大了吃太甜的不好……”
顾野藤转过她的身子，含笑认真说：“我口味偏淡，我觉得甜度刚好，岳父肯定能接受的，要是重新做，这些怎么办？”其实认真听，是能听出他说这话带着别扭，挑眉看着黄澄澄的蛋挞。伊月看着他不像是玩笑，觉得他这人奇怪得很，腰上的手存在感太强，轻轻推开他，欲言又止，像之前那样有些疏离道：“我尝着也没问题，就不重新做了。”
然后继续忙碌着明天去看望方亭越的事情。几次都在余光里看见顾野藤的身影，她一眼不会多看，装作他不在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后面再看，那个身影终于离开，伊月也松了口气。她不喜欢和他共处一室，说不上来的害怕，害怕他的眼神，害怕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这些让她的防备心逐渐加重，觉得很累。同躺到一张床上，他有时会亲亲抱抱她，但也会因为她的过分抵触，不去碰她。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全身处于水深火热，但心却处在寒冷的北极，她还是没办法去接受他。
顾野藤似乎也知道，每每冷笑一声，将潮湿粘腻抹在她的嘴唇上，“都这样了，还是不愿意？”
她摇摇头，但想起他看不见她的动作，又颤着声音说：……不。”仿佛做到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一想到他和Lucy老师也做这样的事情，她就恶心。第二日清晨，身侧的温度已然消失，顾野藤早早就离开了。这种情况很多，伊月发现他习惯早起，睡多晚都会准时五点半起床，运动一小时，然后吃早饭上班，毅力惊人，她做不到他这样。早饭在桌上，被人用瓷碗悉心盖住保温，家政阿姨已经在打扫卫生了，看见她时跟她问好：“方小姐起床了？早饭在桌上，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都没让我动手，应该是先生做的，你快尝尝。”顾野藤也会做饭？
咬了一口煎蛋，伊月脑子里蹦出男人穿着围裙拿铲子的场景，莫名的喜感，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想。
打包好昨天准备的东西，伊月收拾收拾去看方亭越。从上次摔了一跤后，方亭越好久都躺在床上，上周去看他，他笑着问她能不能带他出去逛逛。
门口停着顾野藤的车，是来接她的，但是她不想坐，她偶尔也会有自己叛逆的地方。
低头绕过司机，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顾野藤嘱咐过的司机从后视镜注意到她，喊她，方伊月直接让出租车开走，徒留那人在后面追。司机见追不上方伊月，急忙给顾野藤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方小姐偷偷溜出来，我根本没看见她，后面才注意，她已经拦了一辆车，自己走了，顾总，要追吗？”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不追，随她吧。”
伊月乘着出租到达疗养院，给了司机钱让他在这等她出来，司机见她出手大方，客客气气地应了。
找到方亭越的房间，伊月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窗户外面的阳光还有些刺眼，没有人。
伊月慌了。
她问了一圈人，才知道方亭越已经可以下床，由护工带着他去公园里散步。秋天终于是到了，裹挟着凉意，让人禁不住地裹紧外套，方亭越的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眺望着秋日光景。
看见父亲单薄背影的那一刻，伊月那被人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