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想离开
Lucy开始骂顾野藤，英文中混杂着中文，但大多数是英文，几句中文骂人的话,听起来也不太标准。可见她对于用中文骂人还需要进一步的学习。顾野藤容忍了她片刻，瞥见伊月皱着眉,忽然叫停：“好了。”他这一声，没能让Lucy彻底停下，但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在男人警告的眼神下,彻底闭嘴。
菜上来后，三人的气氛沉寂下来，但Lucy偶尔还会冒出来一句“疯子”。她还特别关注着方伊月和顾野藤，整顿饭下来，瞅见顾野藤都在为方伊月服务，夹菜递纸巾，甚至喝得水，都要提前试过温度，可谓是细致入微，一开始下巴都要下来，后来一脸不屑。
方伊月的表情，始终是平淡的，偶尔说一句“谢谢"，全身上下都在跟顾野藤表露着疏离。
但顾野藤似乎并不在意，我行我素。
Lucy的眼珠子不停地转着，直到饭局结束，Lucy表示自己要和伊月多呆一会儿,有些话要说。
顾野藤本打算带伊月回家的,Lucy这个拦路虎，他怎么看怎么烦。但他还是问了伊月：“你怎么说？”
Lucy在顾野藤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朝她眨眼睛，“伊月，关于后面的赛事训练，我还想跟你再说点。”
伊月望着顾野藤：“我想跟Lucy老师多呆一会儿，她就要走了。”“那行，我先回去。"顾野藤料想Lucy也不敢多说话，但走前仍给了她一个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Lucy当作没看见。
顾野藤人走后，伊月和Lucy重新找了一家清吧，坐下点了两杯颜色漂亮的酒。
伊月酒量不好，推脱不能喝。
Lucy作出有点生气的模样：“我都要走了，就陪老师喝一点吧。”她搬出老师的名头，伊月不好拒绝，和她干杯喝了几口。远处的台上有个男人在唱歌，嗓音低沉温柔，很让人迷醉。伊月第一次来，有些新奇，不知不觉间多喝了几口。Lucy看着她有些迷蒙的眼睛，觉得时机正好：“伊月，我问你，你是真心愿意跟着顾野藤的吗？”
伊月看着她，忽然笑着，唇角跟抹了蜜一样甜。几秒后，摇了摇头。
Lucy“嚅"了一声，心想果然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那就是他逼迫你的咯。”
伊月点点头，又低头抿了一口酒。
味道还挺好。
Lucy左右看了看，靠近伊月，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那他是怎么逼你的？”伊月晃了晃酒杯，脑子也跟着一起晃：“…他吗？他趁人之危，赶走了我身边的坏人，然后成为我身边的坏人。”
“我真是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Lucy听得云里雾里，但她看出了伊月眼中的痛苦，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喜欢上了这个有天赋又努力的学生，忽然觉得心疼，也恨起顾野藤，非要挑个不愿意跟他的。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还挺崇拜他的，我觉得他够狠，当初詹姆斯交给他一个千疮百孔的小公司，年年亏损，根本不可能救回来，但他为了詹姆斯那句′只要把公司起死回生，这公司就送你了′这样的玩笑话，拼命了两年，谁能想到那破公司还真盈利了。”
Lucy呵呵笑着，“我曾经，也跟他示好过呢。原以为他嫌弃我跟过詹姆斯，没想到是真的没看上我，你还结过婚呢，他都能抢。"Lucy眼中，没有对她的妒忌，也没有对顾野藤的遗憾，只是感慨。伊月听得愣神，因为在她从未了解过顾野藤的过去。她也佩服Lucy的直白爽快，并不会因为她和顾野藤的关系就不敢说。Lucy说完就不说了，而是望着伊月，忽然有些认真道：“你想不想离开他？你要是想得话，我带你一起走。”
“虽然我斗不过顾野藤，但我只要跟詹姆斯说一声，藏个人还是可以的。”“怎么样？”
伊月犹豫了，松开了酒杯。
灯光斑斓照耀的台上，长发艺术男在抱着吉他唱情歌，高潮处有几人跟着一起唱。
她看向Lucy期待的眼神，刚想张嘴说话，桌子上突然撞上来一个人。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唤醒了伊月的神智。Lucy骂那个撞过来的男人：“老酒鬼你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在后面了吗？！那个男人立马道歉。
慌乱之间，伊月身旁出现另外一个人。
“方小姐，顾总让我来接你回去。"孟旗开像个雕塑一般，西装革履地在酒吧里站得笔直，格格不入。
伊月表情僵硬几秒，笑了下，拉了把情绪有些激动的Lucy，说：“老师，我要先走了。”
Lucy认得孟旗开，这是顾野藤身边的人，她顿时不敢再说什么，讪讪地让伊月走了。
回到清河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伊月头疼得厉害，整个人像是飘在空中，脚下软绵绵的。孟旗开只敢扶她的胳膊，但还没扶着走几步，快步走来的男人让他松开。孟旗开立马松手，看着顾野藤将醉了的女人抱起来，头也不回，像风一般走了。
他叹息一声。
伊月觉得自己坐上了火车，还是之前的那种绿皮火车，有时会颠簸几下，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她坐过一次，是去旅游，那一趟旅行真开心，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后来她再没这么开心过。
顾野藤看着怀里笑着笑着就哭起来的人，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力气不小，一点不带怜惜。直到留下红印，他才满意撒手。
“在想什么？是想到要离开我，开心心到哭了吗？”伊月听不见他问什么，嘴里嘟囔着难受，手脚也不老实。顾野藤将她桎梏住，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着：“难受也忍着。活该。”他不知道她的酒量这么差，心里埋怨Lucy，想着以后还是少让她们接触。伊月挣扎得太厉害，指甲抓他的脸，抓他身上的衣服，顾野藤“嘶"了一声，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没办法了，只好不算温柔地先帮她洗漱，喂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