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了。”
于是羽生结弦这个伤员就心安理得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做客人,樂则跟着外婆先回房间整理,再去厨房准备晚饭。
“小樂,你去和羽生家的小子聊去吧,外婆这边不需要你帮忙啦。那小子专程过来接你,是有话想跟你说吧?被我们老两口打扰很久了,你们聊去吧。”吃过晚饭,惠子奶奶把樂从厨房赶了出去,顺便把自家老头唤进厨房帮忙。
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出来就看到羽生结弦坐在屋外的廊下发呆。樂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厚毯子,也推开了走廊的门。不知道外婆说羽生结弦想跟她说什么,但是樂确实有话想跟他说。
“想什么呢?”樂把厚厚的毛毯抖开,披到他身上,自己也坐下,挪到他身边与他挨着。羽生结弦把肩上的毛毯挪动了一下,伸出左手把樂的肩膀揽过来,厚厚的毛毯一下子就裹住了两个人。
2月底仙台的夜晚还很冷,廊灯下可以看到呼出的气息变成白雾飘散在空中。不知是灯光的影响还是本就没有繁星,天上的明月显得有些孤单。
“结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樂偏过头看着他,“你今天一直不太对劲。从我下楼,你就总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吃饭的时候也是。”
樂歪了歪头,想为他的眼神找一个合适的形容方式,灵光一闪,“对,就是那种看悲情女主角的眼神。”
“噗——你这是个什么形容?”羽生结弦低头轻轻笑了一声,一歪脑袋撞了撞樂的脑袋,“你在楼上的时候,宗助爷爷给我看了很多你小时候的照片和影像。”
旁边的人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流露出不解,仿佛在说,所以呢?
“樂小时候真的很可爱。”
“你是觉得我现在不可爱了,所以很可惜?”
哈哈哈哈哈——
安静的后院里,羽生结弦的笑声扩散开来,他抬手揉上樂的头发顶。
“樂一直都很可爱。所以这个一点也不可惜,但是看了樂小时候跳芭蕾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想和你说对不起。”
“又来了……”樂一把拍开搭在头顶的手,起身想走,却被羽生结弦一把拉住。他力气不小,樂挣脱不开,叹了口气,“结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这个事情不需要你再道歉,这件事就过去了,不用再提了不可以吗?”
“不可以。”
“那你想怎么样?就是道歉?OK,我接受了,我原谅你了,可以了吗?”
“不可以。”
短短两个音节,把樂的耐心一扫而光。她用力甩开被拉住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人,“羽生结弦,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羽生结弦想了想,拽着毛毯的边,仰头向樂张开双臂。
“我想抱抱你。”
这个要求在整个对话里显得十分突兀,而他展开怀抱的样子又显得十足的真诚。似乎,如果连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都不答应的话,自己就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了。
樂犹豫着再次坐下,还没有挪过去就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温暖的毛毯和他的胸膛包裹着她。
“对不起,我以前太自以为是,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他低声道歉,声音在胸腔里共振,樂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
“结弦,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刷推特看了F&B的那个词条了?”
“嗯,我也看了那部剧。”
脱离了他的怀抱,室外的冷气一下子就包围了上来,而他的话让樂不由得紧张的攥紧了微微出汗的拳头。羽生结弦伸手把她的拳头包在自己手心,他往她那边挪了挪位置,再次把肩上的毛毯披到她身上。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早些知道,不至于让你孤单的坚持这么久。这样我也不会说出那样过分的话。”他低头轻轻抚摸着她攥着的拳头,让她慢慢舒展开,与她十指交握,温柔地开口,“你这次回来,不管有什么决定都有我,我支持你。你还想回舞团跳舞也可以。”
樂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垂眸片刻缓缓开口,“我还是不想回到聚光灯下。”
“嗯?”
“与记者也好,过去的污蔑也好,都没有关系。我不会再去回避那些,我会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再被有心人翻出来也不会再伤害到你就可以了。”她抬头坚定地看着他,“但是芭蕾舞者,我大概是真的不适合。”
羽生结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明显的落寞让他心疼地握紧了手。
樂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不解,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柔声问道:“你还记得,平昌之前你受伤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吗?”
“你问我受伤时首先想到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羽生印象深刻,在所有人都在关心他伤势如何,后面如何选择的时候,只有樂过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受伤的瞬间想到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那时候跟我说,你想到的是,什么时候能再上冰。”
“嗯。”
“我那年,觉得松了一口气。”樂抽出被他握着的手,面向庭院望着天空和自己讲话时呼出的白雾,仿佛在说什么遥远的故事一般,“那时候所有人都在胡乱猜测我,舞团的内部竞争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时候,我也受伤了,医生让我休息两个月。知道这个消息的瞬间,我松了口气。”
“那时候,我记得Tina老师发现了我暴食抠吐的事情。她来跟我说,这些压力就是走上首席道路上必经的考验之一,如果无法承受,就是不合适。所以,是我自己顶不住压力放弃了芭蕾,我不是什么悲情女主。我放弃站到舞台中央,是因为我真的不够强大。因为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