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下手机,皱着眉也不吃饭,他看了眼安慰:“能被解救出来,已经是幸运了,四个月流产虽然伤身体,也可好过生下来成为一辈子的羁绊和累赘。想想二傻的母亲,她后来肯定是有机会逃跑的,只是放不下二傻这个可怜儿子,便只能一辈子困在那里。”
顾倾城看向他,拿起筷子时嘀咕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陆君尧笑了笑,“你是我老婆,我连你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
顾倾城沉默未语,但心里又想到他披着白衣男神的马甲,戏耍自己的事。
这人太可怕了,城府深,又会洞察人心,还有权有势。
若有一天他们反目成仇,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顾倾城心里不高兴了,但又不好明着表现出来。
等到晚上睡觉时,她才暗戳戳地“展开报复”。
单人病房里虽然条件还算可以,但这小县城比不上京市那边的大医院,更别说跟私立医院相比。
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跟一张沙发。
陆君尧的意思是,两人睡一张床,够睡。
可顾倾城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就睡沙发,挺好的。”
“沙发能比床更好?”
她直截了当地说:“睡沙发比跟你睡要好。”
陆君尧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赶紧睡吧,我困了。”顾倾城拿着跟护士借来的毛毯,在沙发上躺下,盖好就睡。
陆君尧却睡不着了。
本来背上伤口痛,趴着睡就已经浑身不爽了。
偏偏这女人还跟他莫名其妙地闹脾气。
他盯着沙发上蜷成一团的小东西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起身下床。
“顾倾城,我怎么惹你了?从下午你就对我态度冷淡。”
顾倾城睁开眼,躺在那里仰视他时,觉得他巍峨如山,那种强大不可战胜的感觉更强烈了。
“没有,你想多了。”她消极回应。
因为真正的原因不能说出,她就想看看,两人继续“装”下去,能装到什么时候。
等回去后,她还得找机会在线上撩一下白衣男神,看他什么态度。
呵,戏耍她那么久,总得还回去。
“你当我傻?看不出你对我态度有变?”陆君尧压着脾气,跟她继续沟通,“我若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你可以直接说出,我一直觉得你是很通透,很聪明的女人,怎么也会生闷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顾倾城听出他情绪不佳,想到他受伤未愈,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他对峙,于是暗暗调整心情,温和了些:“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病床不够宽,你受伤了又不能压着挤着,我跟你一起睡,还要时刻警醒着,那样两人都睡不好。”
见她认真解释,陆君尧弯腰在她身边坐下,态度也明显缓和,“真的只是这个原因?”
“嗯。”
“那你下午对我态度冷淡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这几天经历太多,心情不好也正常吧?而且想到明天回去后,迎接我们的还不知是什么,我哪能笑得出来。”
陆君尧盯着她,她坦坦荡荡地迎视。
片刻后,男人脸色明显柔和。
“你担心我妈怪罪你?”
“那是肯定的。”
“不会,有我在,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你。”
陆君尧随即勾笑,抬手摸在她发间,“以后有什么心事,直接跟我说,别拉着个脸不言不语,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得罪你了。”
顾倾城撇嘴,淡淡地道:“你陆家三少,高高在上,还这么看人脸色啊?”
“别人的我不看,但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注意。”
他一口一个,你是我老婆,弄得顾倾城心里对他有火,也不好发作了。
“行了,你赶紧去睡吧。”她是真的困了,昨晚都没睡好,今天担心这家伙,白天也没怎么休息。
“一起睡床,够位置的。”陆君尧还要极力邀约,甚至半威胁,“怎么,还要我抱你过去?”
“不要!”顾倾城急忙睁大眼睛,“你疯了?伤口今天才重新清创,你非要瞎折腾吗?”
陆君尧叹息,真是不舍得。
但是看她主意已定,他也没办法,只能弯腰下去。
“你干什么,陆君尧,你别……唔!”顾倾城察觉到他的意图,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以吻封缄。
放着以往,她就直接推开了。
可现在他身上有伤,不能随便推,她就只能抵着男人胸口,徒劳抵抗,最后还是被他里里外外吻个遍。
“晚安。”
“……”顾倾城不回应,抬手抹着自己嘴巴,皱眉抱怨,“胡子好扎!”
男人摸摸下巴,“早上剃干净了。”
顾倾城:“……”
“没办法,雄性激素分泌太旺盛,胡子长得快。”
顾倾城受不了他明里暗里的**,没好气地道:“赶紧睡去吧!”
陆君尧叹息一声,站起来,盯着她看了又看,转身回到病床上。
————
翌日一早,医生查房。
陆君尧还是有些低烧。
医生帮他伤口消毒后,确认没有出血,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杜总安排专车,将他们一行人送往机场。
陆家两兄弟昨天通过电话后,决定包机回程,等陆君尧他们到达机场时,航班已经准备妥当。
快登机时,陆夫人打来电话。
“君尧,战廷说你今天回来是不是?”陆夫人这几天一直担心小儿子,夜里觉都睡不好。
“嗯,已经在机场了。”
“那航班几点落地?”
“应该是十一点左右。”
一听这时间正是中午,陆夫人便说:“那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陆君尧知道,自己受伤的事父母还不知,他也不想让父母知道,一来省了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