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三皇子还只是皇子,并非国君,在他身后还有个老大和老四。想明白里面的弯弯道道,林岚感叹了句:“这个世界,果然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这四个字沈凌轻易理解,又想到三皇子的个性,眼中闪过嘲讽:“御下不严。”
既然说了御下不严四个字。
那看到,毒杀秦让的计谋还真不一定是三皇子下令,但也不保证是他授意。“所以他想要娶我是为了拉拢你。"言归正传,收复秦让的政治资本也不是能一口气吃完的。
这么一说,林岚抬起胳膊,用手撑着下颌,疑惑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他。她怎么不知道沈凌投诚秦让了?
应该说,沈凌这坑货显然不可能投诚秦让,但三皇子以为他也是秦让手下的核心幕僚。
想到这,林岚眼神复杂中带着些许同情,同情中带着无语,道了句昨夜,辛苦啊。”
她其实想说艰辛的。
“是也不是。“沈凌回道:“你的医术也相当出名。”他想了想,眼神微动,带几分犹豫不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于是凑近,压低声音。
“秦让之子…与三皇子有几分。”
………相似。”
外甥像舅舅有什么?林岚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她呆了。因为秦夫人并不是国君的女儿,而三皇子也不是贵妃的儿子。血缘来说,他们或许没关系,但关系来说这不就是……额一一
宋国皇室,还挺乱的。
心情复杂的听完,林岚看向沈凌,直白询问道:“三皇子此人如何?”“骄奢淫逸、量小性捐,非安世拨乱之主。“沈凌说的毫不客气,就差指鼻子骂对方,虽然不是真温润,但好歹演的够像,能让他破大防,看来这个三皇子多少有点奇葩。
林岚默默把心底想要同他说:实在不行你从了吧。这话咽下肚子。看样子是从不了了。
林岚离去后,程阳认出那几个士卒不是原本的军中人,而是三皇子带来的。皱眉,心中生出急切,虽然知道林岚可以召唤其他人,但总不能一次性召唤一个军队出来吧?
以一当十、当百还成,若是千、万之数呢?“我准备去军中打听一下消息。“程阳扭头,也幸亏现在江北来了,他能把沈直交给对方,“这个交给你。”
想到沈惠薛定谔的苏醒状态,顺带提醒了一句:“如果沈直突然跟你说一些奇怪的话,你稍微想一下,能信但不能全信,犹豫不决就别信,具体的我回来再跟你说。”
江北虽然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明显能够感受到风雨欲来的紧张。当然,如果没有程阳后面这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更好了。程阳没耽搁,去房间换了军中装备,又在腰上别上腰牌,身披铠甲,看的江北一愣一愣的,见对方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挥手中马鞭。老马嘶鸣,啼叫一声,迅速飞奔而走。
稳稳坐在马上的程阳回头看他一限,又叮嘱了一句:“交给你了。”说罢,快马加鞭,视线之中只剩下马尾巴。江北目瞪口呆,半响,骂了句:“………靠,被他装到了。”虽然这么骂了一句,但江北也没真的想要自己去大厅东西,左右看了眼巷子,没人也没巡逻的士卒,想了想,他把门关上。在城内一般来说是不允许策马狂奔,轻者罚款,重者都能被打军棍。但程阳的腰牌是上司给他,属于三皇子阵营的腰牌……对,没错,他上司在出事当晚,非常干脆利落的拔刀,砍杀了自己上头的官员,拿着对方的脑袋投奔了三皇子阵营,连带着他们也一起莫名其妙被打包去总之,不只是林岚觉得离谱,连程阳也觉得离谱。当然,还有更离谱的。
军中……生乱了。